?”
“你让我等就等,那我杨集多没面子啊!”杨集冷笑一声,目光从此人身上移开,向裴行俨颔首道:“这条死狗连汉语都不会说,竟敢穿我大隋的服饰,给我砸了……然后再砸二十个兵。”
“哐当”、“哐当”、“哐当”一阵响,再完蛋二十一个。
刹那之间,所有高句丽人都吓得噤若寒蝉、深深低下头去,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高大威武的中年男子满头大汗的看着杨集,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青年就是灭了契丹的杨集,同样也没有想到杨集竟然用这种残暴的方式来回敬自己那句“等一等”。
杨集瞥了他一眼,感觉也吓得差不多了,便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这下子,我们可以谈了。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名叫乙支文德,乃是高句丽国大使者,大使者这个职务相当于大隋六部尚书,而在于主管的,是‘礼部’。”乙支文德介绍得非常详细,不过迎着杨集冷漠的目光,心里微微一紧,双手紧紧攥了起来,手心隐隐有虚汗渗出。
“你是乙支文德?”听到这个名字,杨集心中涌起了浓重的杀机。
乙支文德这个人文武双全、是高句丽的英雄,但却是大隋不共戴天之死敌。他在那场战争中,采取了反复请降的拖延战术和隋军周旋了几个月,然后对就位的隋军水军大总管来护儿采取了诱敌深入之计,来护儿不顾军队修整、不听周法尚劝解,便开着四万精锐向平壤城狂奔而去,隋军在城外“打败”了高句丽军、轻易杀进城里,然而他们占领的却是内外两道高墙夹着的瓮城。当隋军杀入进去,就被高句丽来了一个关门打狗,最终只有四五千人逃回。
来护儿被高句丽军杀破了胆,再一次不听周法尚苦苦相劝,擅自放弃了水军接应陆军、提供陆军给养的关键性任务,直接就开船逃了回来。
而乙支文德杀跑来护儿,又对隋朝陆军采取了退避三舍、诱敌深入之计。宇文述为首的九路隋朝陆军“七战七捷”以后、便轻敌冒进;但是他们到了平壤城下的时候,却得到了运送粮食的水军先行惨败的消息,导致看到无数同袍尸体的陆军士气大跌,加上平壤城城高池深,难以攻克,后勤不济的宇文述只好且战且退。
当隋军交替掩护着退到萨水时,早已在上游筑坝蓄水的乙支文德下令开闸放水,水淹隋军。随后又带领伏兵对隋军穷追猛打、藏在山区的伏兵又斩断隋军退路。
短短几天功夫,三十万五千名杀到平壤城下的隋军士兵死伤殆尽,最后只有两千七百逃回辽东城。故而《隋书》记载“初,渡辽九军三十万五千人,及还至辽东城,唯二千七百人。”如果加上水军的损失,直接战死的隋军士兵就有三十三万之多。
虽然这种人间惨事还没有发生,但却并不妨碍杨集想杀乙支文德。
“大王知道在下?”乙支文德惊讶的问道。
“知道一些。”杨集敛去杀机,微笑着问道:“但不知乙先生打哪来,将往何处?”
乙支文德小声纠正:“大王,在下姓乙支!”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哪来、将往何处?”杨集说道。
“这个……”乙支文德犹豫不决。
杨集看了这位模样狼狈、气质不凡、欲言又止的的高句丽名臣一眼,冷冷的道:“你们沿着新开河西行,目的地只有两个,一是西边的霫族;二是越过霫族,进入东突厥,霫族实力、财力比契丹弱了一倍以上,没什么值得让你们看重的地方,所以你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东突厥。”
“你们高句丽前任国王高汤、现任国王高元先后领了我大隋的册封,但却从不肯入朝朝见圣人。如今,却派你这个‘礼部尚书’去朝见我大隋的附属国国君,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们眼里,圣人还不如他的臣子不成?”
“大王,敝国国王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不了!”乙支文德低下了头,暗自一咬牙,毕恭毕敬的说道:“实乃是来不了。”
杨集冷冷的问道:“为何来不了?”
乙支文德拱手道:“敝国军权在大对卢渊子游之手、政权在帛衣头大兄之手,他们兄弟如同汉之董卓一般,掌控了敝国军政大权,加上新罗、百济时刻有不轨之心,故而敝国大王身不由己。等在下回去以后,一定会如实禀报大王,劝大王报答大隋恩养、尽人臣之诚。”
管他呢,先过这一关再说。
杨集神色一缓,淡淡的说道:“我大隋乃是礼仪之帮,信奉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准则。”
乙支文德又惊又喜,照之前的架势来看,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万万没想到杨集竟然这么迂腐,信奉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轻易就放过了自己。
然而他还来不及感谢,杨集却又补充道:“但你他娘的不是‘来使’,而是擅自闯进我大隋的入侵者、间谍、细作;我们杀你,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