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器闻言,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韦云起。
韦云起目光闪烁了一下,自然而然的从两人身上滑向渐渐变小的火势,淡淡的说道:“援军已经来了!他们藏身在某个适合进攻的地点。只要战机出现,他们就会攻击敌军,给敌军致命一击。”
凌敬腮帮子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默不作声。
“太好了!”杨铁重重的挥了挥手臂,斗志昂扬的道:“只要我们将敌军主力牵制,李将军就能从背后给敌人致命一刀,令慕容燕首尾不能兼顾,待崔师将军大军一到,他们就彻底完蛋了。”
“哈哈哈哈!”颇超器也是欣喜若狂、眉开眼笑的放声大笑。
“不错!”韦云起心头苦涩,但脸上却保持着僵硬的笑容:“火势已经渐渐弱了下来,如果水势不再灼人,慕容燕就会令人用沙土步步扑火。接下来,又是一场血战。两位将军,还是去准备吧。”
“喏!”杨铁、颇超器拱手一礼,兴高采烈的调转马头,向前线奔去。
“唉!”韦云起和凌敬从两人背影收回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不约而同的摇头长叹。
韦云起沉默了片刻,又喟然叹息了一声,苦中作乐的向凌敬说道:“司马,我也快撑不住了,你不如也来骗骗我,让我高兴高兴一回?”
凌敬闻言无语。
你韦云起都这么说了,让我怎么骗?
。。。。。。。
韦云起还是小看了慕容燕,他的确是用沙土和尸体来扑灭火势,但却不是等到火势变小才开始,而是在大火燃起的一个时辰后,便驱逐仅剩的俘虏冒着灼热的大火、窒息的浓烟前来填埋,那些被烤死、熏死的俘虏,均是成了熄火的工具。等到浓烟散尽以后,离火起之时,也不过是一个半时辰。
火势熄灭之后,再利用敌我双方士兵的尸体,在营盘之前搭建一道斜坡,命令将士们踩着尸山,向‘城上’的隋军士兵发起进攻。
有了人肉梯子的便利,慕容燕的军队仅仅只是激战到了黄昏时分,便纷纷的冲上了‘城头’,而在他们身后,更多的士兵正源源不断涌现出来。
不到两个时辰的浴血奋战,营寨上便死尸累累、血流成条条小溪,敌我双方均是死伤惨重。只不过隋军兵力的劣势毕竟摆在那里,死一个便少一人、防线便出现一个小小的漏洞。而慕容燕却已经全军压上,他们在兵力上占据着绝对优势,在双方拼死相搏中,源源不断的慕容燕军很快便占据了上风,形势渐渐变得对隋军不利起来。
慕容燕听说隋营即将告破,顿时惊喜若狂,下达了一举攻破隋营的命令,便在此时,后方左侧突然发出一阵骚乱,紧跟着,大地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远处传来闷雷一般的声音
慕容燕长期生活在草原之上,立刻就意识到正有大队骑兵杀,只是他们的军队尽皆在此,而父亲慕容卑又远在北方,哪有什么援军前来助阵?
这也就是说,他一直担忧的另外两路隋军杀到来了。
一名巡哨飞奔而来,满头大汗叫喊:“禀报少主,大量隋军骑兵正向我们杀来!”
“什么?”慕容燕大吃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来不及多说什么,便调转马头向后面一个高地奔去,忽然右侧又响起了嘹亮的号角声。
两支隋军骑兵分别从左右两侧杀来了,黑压压的如同两团乌云汹涌而来,将士们战刀锋利,骏马如龙,滔天的杀气横扫一起、杀戮一切,顷刻间便在军中撕开两个大大的豁口。
慕容燕的军队是从东突厥战场凯旋而归,听说隋军攻击他们的大本营,便不顾一切的狂奔至此,然后与韦云起激战了七八天时间,几乎得不到半天的休息。
几天的攻防战已使慕容燕军的人困马乏、锐气早失,鲜卑大草原失守的消息早已将他们的战意、士气一扫而空,而上午那把大火、那场突如其来的内战,更是令他们胆寒心裂,若不是知道隋军所剩无几、若不是必须打通回家之路,将士们恐怕早就散了。此时左面两翼骤然遭到不知多少的隋军士兵袭击,一时间,阵脚被冲的大乱,不少意志薄弱的士兵已经开始逃跑。
“不要慌,敌军并不多,大家列阵迎敌!”慕容燕郁闷得差点吐血,他此时已经策马到了高处,发现这两支骑兵人数并不算多。但是他们太会选择时机了,此时就像两把尖刀一样狠狠地插在他最薄弱的地方。
这两支大军气势如虹,所过之处,留下了一地的尸骸,他们在阵中左冲右突,杀得敌人纷纷倒地,根本就不给慕容燕士兵集结的机会,仅仅只是一刻左右,左右阵脚已经彻底溃散。
这两支正是李靖军和崔师军,他们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却是李靖一直关注白狼原的战斗,而且他昨天晚上便已经到了,只是他发现这里虽然打得十分惨烈和艰辛,但韦云起始终坚守得住,于是便理智的让大军在不远处养精蓄锐,并不是直接参战,同时又派人去催促晚了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