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争端解决了,不料这混蛋竟然又来插一脚。此时见又到杨集面沉似水,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个激灵,那种淡漠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刷的一下就刺进他的心窝里,仅只这瞬间,饮下的酒浆仿佛化作了冷汗一般,纷纷从他身上流了出来,头脑也为之一清。
他暗道一声“不好”,上前几步,一脚踹在李德武的肚子上,李德武猝不及防,惨叫倒飞出去一丈有余,跪在地上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只大虾米。
李师闰扑上去大嘴巴子左右开弓,边打边骂:“混账东西!李氏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幸好今天遇到了卫王,若是换成他人,岂不是给我李氏惹来天大祸事?某今天便打死你,省的他日给我李氏惹来灭门之祸!”
李师闰自幼随父学武,可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被打蒙了的李武德是一个十分纯正的文人,如何是他的对手?顿时被揍得鬼哭狼嚎。
李德武他听到李师闰骂他的话,便知道坐着的那名青年正是圣眷正隆的卫王杨集,他一边被狠揍,一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才几天的功夫?就遇到了、若到了纨绔之王杨集。若是长居大兴,又得遇到多少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啊?
早知如此,还不如按照家族意志,前往某个偏远的地方当土皇帝呢,谁愿意在纨绔满天飞的京城中当个小小的京官啊?
他虽然遭到毒打,却知道李师闰打他,是为他好。
因为他也知道杨集是一个动不动就打发人手脚打断狠人,而且当初的贺若弼不可一世、无法无天,可他儿子被杨集踩成了宦官不说,最后连全族性命都搭了进来。
要是现在换成是杨集下手,那就不是一顿毒打的事情了!
裴淑英尤不解气,在一旁煽风点火道:“李使君果然是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正人君子!作为陇西李氏中的一员,真该发扬名门高第子弟的作风、好生教育这等登徒子,以免其误入歧途。若是不让他长记性,以后丢了他自己的小命不说,连陇西李氏千年清誉、累世美名也会坠入深渊!对!狠狠地揍他……”
裴淑英在这边煽风点火、添油加醋,李师闰那边挥舞拳头狠狠地揍人,揍得李德武惨嚎连连、不断求饶,看得围观的食客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好半晌,才有一名李氏子弟站出来拉住了暴怒的李师闰,劝解道:“兄长,适可而止……德武他虽然该打,但毕竟年纪小,稍做惩戒即可,若是打死了,岂不被老太公怪罪?”
李师闰怒道:“某打他,总好过他日别人打他,某打他还留手,别人打他,那可就要他命了!某打他,是为他好、是在救他。”
对于这番话,观看热闹的食客纷纷点头,他们通过李师闰的谩骂,已经知道了杨集的身份,此时尽皆用眼光偷偷去看稳如泰山、不动声色的杨集。
若非李师闰率先下手,现在动手的可就是杨集了,李师闰打的虽然狠,却不会伤筋动骨,若是换成是杨集……
众人齐齐打了一个冷颤,不由自主的夹紧对腿,护着了自己的蛋。
杨集岂会在意他们的眼光?自顾自的饮酒吃菜,抬眼瞥了边打边看他的李师闰一眼,撇了撇嘴,对腹黑的裴淑英道:“倒酒!”
“喏!”裴淑英低眉顺眼的答应一起,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迈步上前,乖巧的拎着酒壶倒酒。
杨集端起杯子,将嚼碎了的蟹腿冲下了肚子,他觉得缕金龙凤蟹蟹腿香香脆脆的,味道和口感都相当不错,又见菜盘离自己比较远,忍不住说道:“蟹腿味道不错,我很喜欢,给我端只蟹过来!”
杨集这么说,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除了他自己以外,包括裴淑英、朱粲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以蟹喻人,所说的“蟹腿”指的李德武的腿,而不是真正的蟹腿。
杨集见裴淑英愣愣的看着自己,疑惑的说道:“不行吗?”
“哦!”裴淑英啼笑皆非,觉得自己多想了,人家杨集要的是真蟹腿,而不是人腿。
她是懂了,可是偷偷看向这边的李师闰听起来,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他以为杨集在催自己下手,如果再不下手,他就来了……
他一咬牙,向李德武说道:“德武,不是为兄狠心,只怪你惹了咱们惹不起的人。”
李德武正好抬起头杨集那边看去,他看到裴淑英将只盘子端到杨集面前,杨集直接用手从盘子里拿起一只大螃蟹往嘴边送,可是背对着杨集的李师闰却抄起一张胡凳朝自己走来,他脑海中灵光乍现,明白李师闰要干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惨叫道:“不是这样的,他要的是真的螃蟹,不是我!”
“我也希望不是,可他就是啊!兄弟,忍一忍就过去了,总比没命好。”李师闰也不回头,他抬起手中的胡凳,狠狠的朝着李德武的右腿就是“砰”的一声。
“李师闰,我草你娘!”李德武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直接就疼晕了过去。
李师闰丢下胡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