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庆功宴截止在亥时初,将士们一队队的回镇睡觉,今晚虽然无酒,可肉却是吃得饱饱的,如果再有一个女人陪着度过漫漫长夜就更完美了。
当然了,将士们也只能嘴上花花罢了,心里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对于幽州军两名主将赵十住、贺兰宜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他俩在战斗结束以后,便广派亲兵到四周去“巡逻”,在“巡逻”之余,亲兵们从偏远的村庄之内,为他们的主将顺来了几名年轻女子,在大家忙着处理死马、伤马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把年轻的女子藏进两名主将居住的宅子里。
赵十住、贺兰宜在回“府”的路上,边走边悄悄议论着,贺兰宜见无外人,便悄声向赵十住问道:“赵兄,你我兄弟能否加官晋爵,就看这一战了。但是侯莫陈乂那厮说得头头是道、合情合理,你说杨集会不会听了他的谗言,放过这次立功机会?”
赵十住也在想这个问题,闻言便说道:“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怎么不简单了?”贺兰宜不解的问。
“李景被乔钟葵压制得动弹不得,这不是无能是什么?”赵十住冷笑道:“他之所以派侯莫陈乂带几百名士兵过来,无疑是借我们之兵,争取一份功劳,这样多少能够抵消一点过失,如果我们赢了,他最多就是功过相抵。”
贺兰宜点了点头,又问道:“既然都是为了功劳,那侯莫陈乂为何阻止杨集出兵?”
“我估计是李景怕我们立功,反衬出他的无能,所以让侯莫陈乂百般阻挠;若是我们毫无建树,那么雁门城攻防城就会变得十分壮烈;在强敌进攻下,始终巍然不动的李景也会变得十分有能耐、十分忠诚。”赵十住沉吟半晌,又说道:“我们必须逼杨集听我们的话,在杨义臣到来之前,出兵决战。”
“怎么逼?”
“杀掉侯莫陈乂,向杨集示威。向将士们说侯莫陈乂已经投降了杨谅,之所以阻挠大军建功,是因为他要为杨谅创造战机,若是全军上下都这么认为,杨集不打也不行了,否则的话,他无法向朝廷、向将士们交待。”
两人走进所居宅子,却愣住了。只见院子内灯火通明,站满了数百名将士,有杨集的亲卫,但更多是幽州军。而杨集手执宝剑,正冷冷的注意着他们。
赵十住、贺兰宜惊得后退了几步,大门却轰然合上,几名躲在门后的玄武卫一哄而上,将两人按倒在地,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贺兰宜惊得魂飞魄散,抬头大叫:“杨总管,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杨集冷冷向后一挥手,身后的十几名士兵往两边散开,露出了几名哭哭啼啼的年轻女子,再后面,是几十名被绑了士兵。赵十住、贺兰宜定眼一看,皆是他们的亲卫。
赵十住努力克制心中的惊恐,大声问道:“杨总管,你不会是为了这几个女人和我们翻脸吧?”
“作战期间藏匿女人,严重违反军法,念在你们破敌有功,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这些女子不是你们的奴婢、侍女。今天,我只讲军法,不讲别的。”杨集大叫一声:“杨善会。”
“在!”杨善会站了出来。
“按我大隋军规:兹扰百姓,擅杀百姓者,该当如何?”杨集对着众人大声道。
“杀!”
“强抢民女、污辱民女者该当如何?”
“杀!”
“乱军纪者,该当如何?”
“杀!”
三个杀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杨集的声音也越发铿锵起来,他看向一群幽州士兵,沉声说道:“记住了,你们是大隋军人,不是贼。我别的不想多说,只是想问问你们:如果改天有其他军队路过你的家门,杀你父母兄弟、抢你妻女姐妹,你又有是什么心情?”
“那还有什么好讲的。是男人,哪怕是拼了命,也要报仇。”杂在幽州的玄武卫纷纷大喊
“拼命!”
“拼命!”
众幽州军士兵脑海中想到“父母兄弟被杀、妻女姐妹”被抢的情景,皆是感同身受,在玄武卫的蛊惑下,也纷纷叫嚷了起来。
“这就是军法作用了,只有如山的军法,才能使军队过境之时,不敢祸害沿途百姓。这里的百姓既包括并州百姓,也包括凉州、雍州、幽州百姓。如果对今天对犯罪执法不严,那么明天遭殃的,或许就是你们的亲人了。”杨集说到这里,又向赵十住、贺兰宜说道:“你二人三罪并犯,杀三次也不为过。但是与私通叛军之罪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你二人企图从内部助叛军一臂之力,故而一而再而三的怂恿全军将士南下,准备将幽州将士带入乔钟葵的埋伏圈。”
赵十住骇然道:“我们几时私通叛军了?”
杨集把两枚汉王令箭扔到两人面前,“这是从你们房中搜出汉王令箭,如今证据确凿、不容抵赖。来人,将这两个坚称的叛将斩首示众!”
赵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