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兆的投降使鄯善、且末正式落入大隋之手,也使伊州南部、瓜州西南解除了最大的安全隐患。
当得胜的消息从鄯善传来,瓜州、伊州、甘州等地欢欣鼓舞,尤其是当慕容兆、思罗吉、尼络哲等等降将被押入张掖城时,等候在城门口的百姓一拥而上,以扔石头、扔泥巴等方式表示大隋百姓对于降将的欢迎。
凯旋之师缓缓来到了总管府前,韦云起带着一干将领进入总管府正堂,向等候已久的杨集行礼道:“末将韦云起不负大总管重托,顺利歼灭了慕容铁刃部。”
“做得很好,我会为你们邀功请赏。”杨集上前扶起了韦云起,他又看了看韦云起身边的众将,不见薛世雄、麦铁杖、钱世雄等将,便问道:“薛总管、麦总管和钱将军呢?”
“回大总管,由于鄯善、且末百废待举,内部还有许多不服大隋管教的部落、马贼,卑职等人为了创造良好的治理条件,所以擅自作主,决定由薛总管带兵去坐镇且末、麦总管率领瓜州军坐镇当金山口,至于钱将军则是率领一支军队,负责扫荡鄯善、且末境内敌对势力。”说到这里,韦云起连忙请罪道:“末将等人擅自作主,还请大总管降罪。”
“此事乃是我的疏忽,事先忘了交待清楚,你们的决定不仅无过,反而有功。”杨集自然不会责罚他们,他自己身在张掖,对鄯善和且末的实际情况毫无所知,从而忽略了扫荡土匪流寇之事、镇压反隋势力等事;而韦云起等人却能根本实情弥补了自己的疏忽,这不仅说明大家有头脑,而且还是有功于大隋的决定。
“谢大总管!”韦云起等人的出发点既是为大隋好,也是为凉州好,但擅自决定却是不容抹煞的事实;若是遇到不好说话、或者是严酷的上司,不仅把他们的所立之功抹得一干二净,甚至还以此为据,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而杨集表现出来的态度,让韦云起以及跟着来薛万彻、孟仲才、钱杰、王均等小将感激不胜。
寒暄完毕,薛举将慕容兆、思罗吉、尼洛哲、宇文乾琮带了上来,韦云起低声向杨集说道:“大总管,为首那人便是吐谷浑的天壁王慕容兆。”
杨集点了点头,目光向这名天壁王看去,只见他年约四十,脸庞棱角分明、眼眶深邃、皮肤黝黑,长得很有鲜卑人的特色,只是他入城之时,给愤怒的百姓砸得鼻青脸肿、满头是包,显得异常狼狈。
对于张掖百姓的愤怒,杨集十分理解,因为甘州东西长、南北窄,之前不仅受到突厥兵的威胁,还时不时被吐谷浑趁火打劫;然而在百姓们的心目中,名为隋臣、实为强盗的吐谷浑比起明刀明枪来抢的突厥尤为可恶,所以慕容兆等人被砸很正常,不被打死,算是幸运的了。
“你就是慕容兆?”杨集问道。
“罪人慕容兆参见卫王。”慕容兆偷偷打量杨集一眼,见他身姿雄武,举手投足显得稳重大气,隐然有一种王者之风,他心中更加敬畏,上前单膝跪下,双手高高抱拳道:“罪人愿为大隋效力。”
杨集不咸不淡的说道:“你能在关键时刻弃暗投明,不愧是吐谷浑英雄。”
人们常说草原人是豪迈大气、热情好客、友好没心机的真汉子,但是生在大隋的杨集认为不是,这些草原人天天与狐狸为伍、与恶狼较劲,他们信奉的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逃不了就降的生存法则,怎么可能有率直的真汉子?即便是有,那也是脑子不够用,而不是真的率直、豪迈。
慕容兆对于杨集揶揄一般的话,却是置若罔闻,他文绉绉的说道:“罪人迷茫久矣,久闻卫王不看出身,唯才是举,今归大隋,我平生之志得尝矣!”
杨集听得大开眼界,无耻的人见多了,但是这么无耻的,却是生平首次,他看了慕容兆等人一眼,淡淡的说道:“都起来吧!我大隋乃是礼仪之邦,对待自己人和朋友,我们素来以礼相待。”
“多谢卫王!”慕容兆等人虽然恭恭敬敬的表示感谢,不过内心却是腹诽不已:他们投降了大隋,却在入城之时被一顿石头砸,而旁边的隋军也只是笑嘻嘻的看着,这种“以礼相待”就算在吐谷浑也没有,这也叫礼仪之邦?不过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些心里话,却是没有人傻得说出来。
杨集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说话,便向慕容兆说道:“据我所知,天壁王地领地是在吐谷浑南部,你对吐谷浑以南的苏毗国不陌生吧?”
慕容兆疑惑的看着杨集,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起了苏毗,这与接见俘虏的流程不吻合啊?不过心里虽然疑惑不解,可他还是毕恭毕敬的说道:“回禀卫王,罪人确实对苏毗比较了解。”
“说说看!”杨集饶有兴致的道。
“遵命!”慕容兆行了一礼,介绍道:“苏毗国地域雄长广阔,有数万户人口。他们实行女王和小女王共治,他们前任女王名叫达甲吾,居住于辗噶尔旧堡,而小女王墀蚌苏则居于悉补尔瓦之宇那(拉萨北)。只是女王颟顸昏庸、骄纵暴戾,大臣念·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