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御,尽快让天壁王撤回当金山口。但是难就难在如何把三沙城全体军民撤回来。”
这也是慕容伏允难处之所在,让他放弃已经失去、夺不回的鄯善和且末可以,但是三沙城的军民却是他不能放弃关键。如果失去了那里的军队,就算自己今年把隋军打退了,明年拿什么抵御隋军?
作为吐谷浑的大可汗,他不仅要好好地活下去,还要活得比隋朝皇帝更好。但是活得好的前提是他必须有属于自己的稳定地盘。但如果没有足够的人口,杨坚就算把整个大隋王朝送给他,他也统治不了。
一念至此,慕容伏允心中生出一股难言的紧迫感,他取出一支金箭,交给了慕容邕,吩咐道:“你速去伏罗川城,带一万五千名士兵前去当金山口,再让慕容铁刃分出一万士兵给你。务必将三沙城军民迎回腹地,不得有误。”
“遵命!”慕容邕接过令箭,正要离开王宫,却听到殿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侍卫的呵斥,不一会儿,一名百夫长带着一名风尘仆仆的士兵走了进来。
见到慕容伏允,那名将士连忙行礼:“参见大可汗。”
“不必多礼了,你是从哪里来的?究竟发生了何事?”慕容伏允神情紧张的问道。
那名士兵连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恭恭敬敬的凝视给慕容伏允,又退后了几步,这才说道:“回禀大可汗,我是雪山军营的斥候!我军巡视之时,隋军主将让人将此信交给我军士兵,说是给大可汗的信。”
“哦?”慕容伏允看了手中的信封一眼,点头道:“你先下去休息。”
“是!”那名士兵连忙躬身告退。
慕容伏允打开书信看了一遍,这才向慕容邕说道:“隋朝愿意和我们谈了,他让我们派人去甘州张掖面谈。”
“大可汗,两国差距巨大,我们与隋朝决战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之策。既然杨集愿意谈,说明隋朝有所松动了,如果能够结束两国对峙局面,对我吐谷浑百利而无一害。”慕容邕松了一口气,建议道:“我认为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争取以和平的方式解决这场对峙。就算谈不拢,也能知道隋朝的底线所在,这样也能让我们作出相应部署和应对。”
慕容伏允沉吟半晌,向慕容邕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带支合使团去一趟张掖,探一探杨集的态度,无论如何都要第一时间回报。至于迎接慕容兆之事,我另派他人负责。”
“遵命。”慕容邕将令箭还了回去,行礼离开。
“唉!但愿能够讲和吧。”望着慕容邕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慕容伏允患得患失的低声自语。
隋朝的反击太过犀利,而他和吐谷浑却都没有作好大决战的准备。别的不说,单是对峙的每一天,就要损耗无数钱粮;这其中除了军队的日常用度,还有牧民为兵之后,再也无法产出粮食、上交赋税。长此以往,大家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帮自己扫平天下、占领河西走廊了。
如果可以通过议和的方式来结束该死的对峙,别是说让自己向大隋王朝称臣了,便是让他慕容伏允当杨坚的重孙子,他都乐意干。
回到后宫,可敦拓跋玉将慕容伏允迎了进去,让人把晚饭端上,埋怨道:“大汗也真是的,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万一饿坏了怎么办?那些臣子也是,竟然从早上一直拖到了现在。”
慕容伏允对拓跋玉的关心体贴充耳不闻,回到屋内就把王袍脱了丢在一边,坐在胡床上唉声叹气。
几名宫女端来了食物,拓跋玉等她们放好,就把她们打发出去了,好奇的问道:“大汗怎地这般萎靡?莫非是隋军打过来了不成?”
慕容伏允瞅了自己的可敦一眼,摇头道:“这倒没有。只是眼下人心惶惶,许多人畏隋如虎,若是隋军杀过来,我们如何抵挡得了?”
拓跋玉抿了抿嘴,顺着丈夫的话题说道:“王宫府里也有奴婢背地里谈论此事,这些人非但没有帮着说话,反而宣扬隋军有多么多么的厉害,简直是吃里扒外。我实在是气不过,就派人将那些嚼舌根的奴婢当众打死,往后谁敢再提起隋军比我吐谷浑强,就是这样的下场。”
慕容伏允欲言又止,嘴唇蠕动两下,最终却只能化作了一声叹息。
“齐家治国平天下”乃是隋朝文人毕生之追求,精通汉学的慕容伏允也不例外,可是这最起码的“齐家”看似是最低要求,但是想要做好“齐家”却是十分不容易。只因家长里短矛盾重重、很难说得清楚谁对谁错,就算明知对错,有时也不能单纯以对错来处理。
普通人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数众多的吐谷浑王宫?
按理说,宫中是不应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是这位后宫之主非但做不到控制宫中言论,反而施以凶残杀戮手段,如此倒是听不到闲言碎语了,可谁会心服口服?说不定那些奴婢嘴上闭得严实,心里头却巴不得王族倒霉。
若是隋军有朝一日真的杀到伏埃城,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