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透着凉气的葡萄酒,手中的清凉之感,终于让她彻底清醒了,她转过身子,正好看到丈夫痴迷的眼神,霎时间也发觉自己的窘境,白嫩的娇靥腾地一红,忙把酒杯放下,拿起竹榻上的外衣就飞快的穿了起来。不再去看这老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丈夫,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斑驳的阳光从雨帘折射到她纤秀的身子上,透露出动人的风姿。
杨集的眼神恋恋不舍从这具娇美动人的身体移开,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说道:“都老夫老妻了,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见过?还这么害羞?”
“……”萧颖脸儿红扑扑的,一双纤纤素手死死的捏着衣襟,手背上青筋贲起,可见用了不小的力气,这也证明了她心中的紧张。
杨集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便拿着了酒杯,将冰镇葡萄酒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一杯饮尽,两杯冰酒入腹,火气也减弱了不少,拍了拍身边的竹榻:“坐下来吧!”
“哦!”萧颖咬了咬嘴唇,不太放心的坐了下来,红通通的脸蛋紧张兮兮的,尤其那双眼睛,像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奶狗一般,让人生出一种想欺负的冲动。
杨集躺在竹榻之上,往里让了让,向娇妻说道:“夏日炎炎正好眠,一起睡个懒觉!”
“嗯!”萧颖又乖乖的解下外衣,规规矩矩的平躺了下来,将一双美眸缓缓闭上,过了一会儿,悄悄的将脑袋向杨集这边偏去,偷偷的张了双眼,正好与杨集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了个正着,她顿时大羞,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的往里靠了靠了,拉平丈夫的手臂就枕了上去,娇靥嫣红说道:“郎君,抱我!”
杨集笑着说道:“不害羞了?”
萧颖缩在丈夫怀里,瓮声瓮气的撤娇:“我没有害羞!”
“是是是,是我害羞行了吧!”杨集好笑的并没有多少睡意,将香喷喷的娇妻抱在怀里,便闭上双眼,默默的回忆着裴矩说过的话,想起他在裴府门口说的“第一责任人”,心中产生了紧迫之感,对萧颖说道:“娘子,眼下的凉州战云密布,数十万大军陈兵在大隋与味觉边境,形势不容忽视。虽说吐谷浑没有硬撼大隋的实力,但是慕容伏允新上任不久,他也需要一场大胜来立威,搞不好会主动进攻大隋王朝。我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关中了,必须先行一步。你安排好家中之事、与岳母道别之后,再去张掖与我汇合。”
慕容夸吕、慕容世伏、慕容伏允父子都是目光精准的英主,每次大隋与突厥等异族暴发战争,他们就要来趁火打劫,一则掠夺财富物物资补充自己,再则,便是以军功震慑吐谷浑内部的反对势力,以巩固大可汗之地位、声望。
胡人畏威不怀德,仁义道德这种东西在他们脑子里根本不存在,远远不如锋利的刀子、铁血的杀戮管用。
慕容伏允是通过阴谋政变上位的人,固然把前任可汗慕容世伏斩杀在政变之中,但他毕竟采取了见不得人的手段,他迟迟没有拿得出手的军功,内部是不会稳固的。反之,如果偷袭大隋得手,踩着大隋的威名的他,谁敢心怀异志?
萧颖的身子一下绷得僵硬,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听郎君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杨集笑着安慰道:“这场战争未必打得起来,而且就算打起来了,我也不会输。你大把放心好了。”
战争意味死人、意味消耗庞大的军资,但那是朝廷中枢要考虑的事情。杨集作为凉州的军政之首,他的任务是为大隋夺取青海这个战略要地,将河西走廊的战略纵深向南推移数百里,就算搞不死慕容伏允,但也要把他轰向南方,最好是让他去和那个尚未崛起的吐蕃争夺孙波、彭工、附国等地,让他们碰撞出赤野千里的惨烈屠宰场。不过在对吐谷浑正式开战之前,杨集的首要任务是收拾在洮州圈地自立的古羌人。
古羌人自古以来,就占据着青海海周边草原和青海湖以南,黄河、大通河、湟水源头附近的山地草原。他们以部落为划分、以姓氏作为部落名称,逐渐形成了著名党项八部,其中以来拓跋氏最强。他们在与吐谷浑战争之中,连连战败,最终失去了祖地。
在开皇四年的时候,有千多户党项羌人归属大隋。到了第二年,党项羌首领拓跋宁丛打不过和吐谷浑勾结的侄子拓跋赤辞,率部逃到大隋境内,并请求内附,杨坚授予拓跋宁丛为大将军之虚职。从而使党项羌一分为二。
只不过拓跋宁丛也不什么好东西,他壮大了以后,反过去和吐谷浑眉来眼去、反反复复的背叛大隋,如果杨集不先把拓跋宁丛为首的党项羌制服,这个不稳定的因素迟早会在大隋和吐谷浑之战中,变成不利于大隋的大变数。
“那我去给郎君准备行李吧!”萧颖依依不舍的说道。
杨集没有放手,散慢的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急什么呢?睡醒了再说。”
就在萧颖准备说话之际,秋月在外面脆声禀报:“公子,前府传来消息,称是齐国公求见?”
“高颎?”杨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