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抱拳,有时候连礼都懒得行,步伐、步宽更是随意无比,这种东西也没人去计较。但是女人就不行了,她们关注的就是礼仪细节、衣着发型、谈吐打扮这些,若是某个人稍微有点失误,轻则被人耻笑,重则整个圈子里都会谈论这件事,让人在圈子里抬不起头来。
萧颖以往接触的外人是贵族中的同龄少女,大家都是活泼的女孩子,只要没有出现不可原谅的失误,都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杨丽华昨天却专门给她发了一封请柬,这是以前没有、也不敢奢望的事情,这明显是因为未来弟媳的缘故,与她萧颖这个人并没多大关系,而这种寿宴,定然有很多喜欢挑刺的长舌妇,所以由不得萧颖不担心。
“挺好的。”杨集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萧颖的前胸移开,柔韧安慰道:“娘子完美无暇,只管像平常那样就行了。”
萧颖作为帝胄之女,从幼儿时就开始接受最好的书香教育、最优秀的礼仪熏陶,所以她知书达礼、华贵大方;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女工刺绣、持家之道无所不精,随手就能写出一手好字、提笔能作出一首小诗,堪称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进得书房的典范,被老娘带了大半年时间,许多持家理论得以实践,更是令她飞速成长,用完美来形容她并不过分。
五姓七宗、世家门阀的女孩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她们的归宿只有两个,首先是和其他世家门阀联姻婚,形成亲如一家、荣辱与共利益集团;次是许配给具有潜力中小世家子弟、寒门士子、寒门官员,将这些精英收入己用,壮大家族的声势。
只是萧颖毕竟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将要面对的是人或许是些精明贵妇,她心里没有太大的底气,次数多了就会挥洒自如。
“那我放心了!”萧颖听了杨集的放,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杨集目光看向萧颖两名侍女死死抱着的紫檀木盒,笑着说道:“乐平阿姐是个清高的女子,不喜金银珍宝,只爱文艺这类东西。娘子准备了什么礼物?要不要让夫子备一份?”
“乐平公主的喜好我也知道的!”萧颖抿嘴一笑,低声说道:“大兄把卫夫人的《名姬帖》、王羲之的《十七帖》给我了。”
南梁曾经占据了半壁江山,在萧衍手中盛极一时,南梁灭国以后,许多忠于南梁的官员、将士携带宫中宝物逃往荆州,而萧颖的祖父萧詧在西魏的支持下建立西梁,成了西魏藩属,杨坚后来废除了西梁国,西梁因此灭亡,存在共32年,但是因为萧颖的兄长惠宗靖帝萧琮十分配合,杨坚并没有剥夺他们的家业,所以萧琮藏有卫夫人的《名姬帖》、王羲之的《十七帖》并不奇怪。
杨集呼吸有些急促的问道:“是不是真迹?”
书圣王羲之自不用说,而卫夫人却是王羲之的师傅,虽然王羲之后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名气远远大过卫夫人。但卫夫人的书法风格独特,一笔一划如插花舞女,低昂美容;又如美女登台、仙娥弄影,红莲映水、碧沼浮霞,这细致到极致的笔法被誉为簪花小楷,难得的是她的传世之作比王羲之还要稀少,若两者都是真迹,杨集可不打算送人了。
萧颖听了他的话,顿时张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奇怪地看着杨集,说道:“肯定是真迹啊,不然怎么好意思送乐平公主。”
“我的礼物若是不如你的贵重,那如何得了?”杨集忿忿然的对着一脸愕然的萧颖说道:“作为对你的惩罚,这两幅字我没收了,重新备份礼物。”
萧颖愣了半晌,忽然“噗哧”一笑,一双又黑又亮眼睛充满了慧黠之色,喜上眉梢的说道:“郎君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我认罚。”
她从小就临摹《名姬帖》,最拿手的书法也是簪花小楷,她十分喜爱这幅字,心中也很舍不得送人。而王府是她未来的家,将这两幅字留在这里,比在萧家还安全,一听杨集这么说,便高高兴兴的认罚了。
旁边的张出尘、柳如眉、慕容弦月都“咭咭”地笑起来。
杨集瞪了她们一眼,也忍不笑了,吩咐道:“你们去找夫子,让他再备一份礼物。”
“喏。”三人带着萧颖的婢女行礼退下。
杨集对眉开眼笑,笑得像只小狐狸的萧颖说道:“宴会都是意思意思而已,我们吃了早膳再过去,免得饿肚子。”
看着郎君夺来的紫檀木盒,萧颖欢喜的帮忙拿了一个,轻笑道:“那我们去阿娘的院子吧!”
“阿娘一早就去凉州了,我们在这边用膳即可。”
随着庭州、伊州入手,古丝绸之路豁然贯通,如果从甘州张掖开始,往西便是瓜州、伊州,直抵西域高昌国;比起从张掖北上居延泽、再从大同城绕道向西缩短几百、近千里路。老娘担心被他人抢占先机,一大早就带队去凉州考察了。而利用王府商业帮助杨集打造政绩,也是他们母子之前定下来的发展战略。
杨集如今是凉州的土皇帝,河西走廊和边陲要地都由他掌管,以后母子俩官商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