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全军继续追杀!”朝阳初升的草原上,杨集一槊将一名突厥千夫长刺死在地,头也不回的率领亲兵朝一支负责断后的突厥精兵杀去。
指挥士兵屠杀鲜卑勇士的武将正杀得兴起,忽然感到一股寒气逼近而来,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却见一支凶悍的隋军突入己方的军阵之中,只见为首那名隋军大将手中的武器左右刺杀、锐不可挡,所过之处,断后的突厥兵被杀得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他心中大吃一惊,调转马头逃走,如今形势不利,他可不想死在战场之上,便在此时,一名被他打下马背的鲜卑士兵,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的狰狞之色,咆哮着抱住了他的马腿,令战马无法行走。
“给我死开。”突厥将领大惊失色,手中长矛狠狠往对方身上刺去,直接将那名士兵刺死在地,正要拔刀斩下那双手臂之际,死亡的气息自背后袭来,突厥将领本能将长矛往后刺去,紧接着一声怒吼声中,一缕寒光从他背后疾掠而过,整个上半身被透甲乌金槊斩了下来。
杨集目光落在那名被踩的不成人形、却死死地抱着马腿的鲜卑士兵,一槊便将那匹战马的头颅砍了下去。
“给我将突厥人斩尽杀绝!”杨集一夹马腹,胯下那匹高大神骏、通体漆黑的汗血宝马犹如一朵黑云般的冲了出去,速度快得惊人,那奔腾之气势让人心惊。
这匹神骏的宝马是杨集在战场的收获之一,毛发乌黑发亮,犹如光滑的绸缎一般,比杨坚送给他千里马高出、长出了几近四分之一,速度体质也更加强悍。
它载着杨集朝溃败的突厥人狠狠杀去,杨集见突厥兵只顾逃命,根本就没有反击的心思,而他的透甲乌金槊太长,收回来异常麻烦,索性将马槊交给了右手,左手拔出那把名为麒麟剑的阔剑,依仗宝马的惊人速度,冲上去就是一剑砍下一颗头、接着又是一剑砍下一颗头,过瘾之极。
后方无论隋军士兵还是鲜卑士兵,都被轻松斩首的杨集带得成了一帮杀人狂魔,他们远的射箭、近的挥舞兵器上前砍劈和刺击,突厥兵从阿史那怀德溃败至今已被杀得胆寒,根本没有人敢回头了,只顿向前亡命的奔逃。
广阔的草原上出现了震撼人心的一幕,突厥人即便是战败,依旧还是杨集这支军队的无数倍,然而没有人敢回头,被这伙杀红了眼的暴徒穷追猛打。
当杨集远远把亲兵甩开,变成孤家寡人以后,才意尤未尽的调转马头,利用透甲乌金槊的长度,把逃到这里突厥兵一个个的打下马背。
合兵之后便率领军队回去了,这一路几乎都是突厥人的尸体。
这场战役以阿史那怀德惨败告终,他阵亡了两万七千余名士兵。其中有一万两千多名胡人拓揭在西大营被大火烧死、被隋军杀死,连主将希克勒也死在逃亡途中。
大获全胜的隋军只付出一百多名的代价,这差距的巨大战损,令鲜卑人震惊无比,望着隋军的目光充满了敬畏。然而隋军却是自家知道自家事,从他们突入西大营到战争结束,实际上连像样的抵抗都没遇到。
单兵素质强悍的胡人拓揭是一支为钱财而战的雇佣兵,他们心中既没有忠诚于谁的观念,也没有团队精神可言。这种军队在战事打得顺畅时,个个如狼似虎;一旦事不可为,自私自利的观念便占据上风,谁都不愿拼命作战了。当他们在睡梦中被隋军攻了一个出其不备,都只顾自己逃命,哪管他人死活?
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隋军面对这种羔羊一般的溃兵,杀得毫无压力、轻松之极。
鲜卑人跟所有的草原人一样崇拜勇士,他们只知道拓揭是一帮为杀戮而生的勇士,并没意识到雇佣军一人是虎、十人是狼、百人是羊的本质,纷纷对击杀了万多名拓揭、本身却一人未损的隋军抱了高山仰止的敬畏。
慕容卑等有识之士虽然知道个中奥秘,但他们知道也不敢说,只因在这一役中,鲜卑部损失了一万五千多名勇士,他们的惨重伤亡,反衬出了隋军将士的强大。
经此一战,隋军的勇悍高大的形象已在鲜卑勇士心中扎下了根,按照游牧民族强者为尊的观念,杨集此时要是抛出招揽之意,这些崇拜隋军的勇士肯定背弃“无能的族长”,毫无心里压力的跟着强大的隋军走。
若是慕容卑此刻敢去拆穿拓揭与正规军的区别,并否定隋军的强悍,一定被部中勇士视为“弱者的妒忌”,遭到大家一致唾弃。
慕容卑让儿子慕容燕和将领收拢勇士们的尸体,自己带着几名亲兵前来隋军集结之处拜见杨集,行礼道:“参见大王。”
“鲜卑勇士果然勇猛非凡,本王今天大开眼界了。”杨集正了面容,向面红耳赤、讷讷无言的慕容卑说道:“本王并非是讥讽贵族勇士,虽然从结果上看,贵族损失惨重,但这些不经训练的鲜卑战士展现出现的勇悍相当惊人,你们在面对能征善战、破釜沉舟的突厥兵,能坚持这么久,这份毅力意志着实不容小视。”
杨集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