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志气,而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草原人,比我们强得太多了。”
“不能退!”杨集霍然起身,咬牙道:“若退,我们的一切努力尽皆落入突厥之手不说,甚至连瓜州也会陷落,届时,突厥和吐谷浑照样连成一片,我大隋的战略纵深将压缩到雍州境内,京畿要地时时刻刻都处于突厥、吐谷浑的威胁之中。而且诸位别忘了,我们在幽州方向还有一个强大的敌人,如果我大隋的兵力被牵制在这里,高句丽九成会联合契丹、奚族等族进攻幽州。”
众人心头一凛,这个高句丽始于西汉,他们在中原持续几百年的战乱期间,不但步步蚕食辽东领土、吸纳逃难汉人,而且还吸纳了中原一切先进文化,所执行的官制、军制几乎和大隋一模一样,执行中原制度国家素来都是柔劲十足,比起‘主强则臣从、主弱而臣反’的突厥人,高句丽君臣不仅懂得治理天下、训练军队,国民也有极强的忠君爱国思想,他们对大隋威胁之大,远非突厥可及。
只是高句丽不仅拥有六十多万战兵,而且穷山恶水、不易征伐,此前大隋举三十万水陆之师征伐高句丽,当陆上大军稳步推进之时,负责后勤的大隋水师却在海上遇到大风浪,周罗喉为首的水师差点全军覆没,失去海上补给的陆上大军前方要塞攻克不下,后方又陷入高句丽无休无止的骚扰之中。若非杨谅和高颎、王世积等人带兵有方,及时稳住军心、且战且退,恐怕最后一个人都活不回来。
如果大隋军队尽皆被牵制在西部、西北部,拥有数十万大军的高句丽定然趁虚进攻幽州,若是幽州不宁,对大隋王朝归属不强的北齐旧臣恐怕也会纷纷造反,届时的大隋天下,又将是战争连连、烽火连天。
所以眼前此战,看似是大隋和突厥之争,实则影响巨大,几乎把大隋四塞各国、各部,大隋内部各方势力都牵涉到了。
“殿下顾虑极是。”李靖犹豫了一下,苦笑道,“只是我军兵力实在太少了,目前是进亦难、退亦难,哪能考虑那么多啊?”
“既然进亦难退亦难,那就化被动为主动,以攻代守,我阿耶敢以五千精兵冲击不可一世、众志成城的沙钵略大军,我就不信我们几万人还干不过士气低迷、内忧外患的步迦可汗。”
关键时刻,杨集拿出了主帅的魄力,而说起自己老子的辉煌战绩时,似乎有了一颗定心丸,凭空多出几分自信,他目光扫过麾下文武,沉声说道:“此事不但关乎我军生死,更关乎整个大隋安危!我们今天要是退了,大隋便会四塞不宁、内部人心动荡,所以便是全军覆没也要打下去!”
杨集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乌鸦嘴,在伊州伊吾老城时,还吹嘘着说“处月人有没有进攻伊州之心不重要,重要是处月图既然敢与大隋的敌人结盟,那他就是我大隋敌人,别说只有区区三万士兵,就算有三十万、三百万,我们照样灭了他。”
这下好了吧,来犯之敌虽然没有三十万、三百万,但来敌之多,照样令人心头沉甸甸的。
“殿下高义!”李靖、薛世雄、王行本、尧君素、高君雅、李大通、李大亮、史怀义、薛举、独孤平云、苏亶、宋正本、郝瑗等人肃然道:“卑职愿和殿下一道,誓死抗胡!”
“史怀义,你为斥候主将,不仅要打探军情,还要把突厥军的构成,各部营地弄清楚。”
“喏。”
“宋正本、郝瑗,你二人为我军使节。”
“使节?”众人愕然。
“不错。”杨集点头道:“去年在京之时,我在滕王兄庆生宴上和长孙晟将军谈过突厥的一些事。他说步迦可汗掌控力不强,他为了应对不间断的战争,大肆扩军,而扩军也意味着需要庞大的补给,于是他对铁勒九姓、契丹、霫族、奚族极尽盘剥之能事,各部敢怒不敢言,关键是屡战屡败,导致他威望一年比一年低、对各部的掌控一年比一年低,各族对他不满之心已久,如果他本部兵力损失惨重,这些对他不满的部落就算不会临阵倒戈,估计也会袖手旁观。你们二人的任务就是在史怀义探清各部驻地以后,以大隋王朝的名义与铁勒各部酋长接触,如果他们有一个共主,就说大隋王朝支持他建立自己的国家。”
说完,杨集又手指北方,继续说道:“在我们北方的薛延陀兵力高达十几万,他们游牧在金山和于都斤山之间,大酋长乙失钵是个不甘屈居他人之下的人物,你们可率先将之说服,我们大隋不但支持他立国,还会帮他把突厥大军拖在甘州一带,让他放心在后方夺取突厥人口和地盘。”
“这办法倒是不错。”宋正本忍不住问道:“但问题是圣人如果最后不认,殿下怎么办?”
“不要紧!”杨集又把杨广扯了出来:“太子不怕我们骗人折腾,就怕我们墨守陈规、死气沉沉,不管我们怎么搞,最后功劳都是我们的,要是出事,他会帮我们全部扛下。你们大可放心。”
“卑职遵命。”虽然宋正本觉得不太靠谱,但此时也别无他法了,关键是先把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