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接到吕布的指示,没有怯懦,反而有些跃跃欲试,声情并茂的给众人讲了一遍,颇有几分教习的感觉。
“如何?”吕布看向蔡邕笑道。
蔡邕闭目静思,他虽然不常亲自执教,但毕竟是吕布的女儿,他平日里还是很关注的,能够明显感觉到,这离开书院的短短几天,吕玲绮进步神速,再仔细思量其中道理,结合自己一生感悟,蔡邕隐隐有些明白吕布的用意了。
许久,蔡邕睁开眼睛看向吕布道:“奉先总是能想到些奇怪方法。”
“有用便行!”吕布哈哈笑道,得了蔡邕的点头,显然这方法成功了,所谓穷则变,变则通,他现在手中缺少这些教授学问之人,那自然要想办法补上这个短板。
这东西,其实也能练人胆魄,别看典满、华安平日里咋咋呼呼,私下里经常欺负人,但真要让他们跟现在吕玲绮一般当着众人讲些正经的,估计都跟吕玲绮开始一般磕磕绊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经常锻炼这个,对他们也有好处。
“只是如此一来,授学会慢许多。”蔡邕摇头道。
“慢不怕,而且就算他们授学时,那一众先生也该在侧看着,免得说些无知之言,教坏了人。”吕布摇摇头,慢点儿不怕,怕的是没的学。
蔡邕点点头,这件事算是定下了,看着吕布笑道:“奉先前些时日送我的那册书相当不错,看字迹,乃奉先亲手所书?”
吕布送的是一部易经,吕布亲自抄录在纸上,而后装订成册,相当精美。
这年头送书可是大手笔,对许多人来说,比送座宅院或是什么奇珍异宝都有牌面。
“以后书这种东西会逐渐将竹简取而代之。”吕布笑道,现在长安城易经专门有了造纸坊,造纸工艺已经成熟,无需马钧看着也能造出,所以纸以后就不缺了,这东西比原本的蔡侯纸造价还低,就算没有印刷术,那些想要书的弟子们也可以用这些纸质书籍誊抄,比之以前抄到竹简上再用刀刻可简单了许多。
蔡邕最近就是用纸在练字,手感方面可比竹简好了不少,当下点头笑道:“只要此物能再多些,书院中便不缺书读了。”
蔡邕家中藏书颇丰,很多还是孤本,现在都誊抄出来只要人手够,也不是什么难事,书院中的同好就经常问他借来誊抄。
现在只缺印刷术就可以了,可惜被卡在最后一步的墨上,到时候书籍不说泛滥,但至少想学的要弄到书籍可不难。
这个年末,长安城里,所有人过得都不错,贫寒之家不必为温饱而担心,年关时还能吃顿好的,富足之家,邀三五好友,谈天论地,品茶说赋,也颇为畅快,不过对于远在巴蜀的陈宫来说,这个年末过得并不美好。
蜀地,陈宫来的第一天,刘焉家中失火,不,整个城池都快着了,陈宫只能跟着刘焉一起,迁到成都。
“公台是说要我撤走汉中之兵?”刘焉看着陈宫,眼中压抑着怒火:“还放他使者回去?”
陈宫不知刘焉为何这般模样,一旁的赵韪拉了拉陈宫的衣袖。
“主公长子、次子以及孙儿都死在了长安,被那吕布所杀,先生怎能提此无理要求!?”赵韪轻声道。
一瞬间,陈宫只觉头皮发麻,如坠冰窟,到此刻,哪还不知道被吕布耍了,连忙看向刘焉想要解释什么。
却见刘焉突然一口黑血喷出来,本就因为城府突然失火,此前造好的车撵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如今又被陈宫要求他向吕布妥协,怒火攻心之下,哪还来有心思听陈宫的计策,张嘴想说什么,结果怒火攻心之下直接吐血出来。
陈宫茫然的看着众人七手八脚的给刘焉叫医匠,结果到第二天,刘焉气急攻心加上背疮发作,一命归西。
所有人看向陈宫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刚来城中失火,然后见了刘焉一面刘焉就没了,这怕不是个瘟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