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沉的天穹下,天空中飘荡着细雨,在川中见到太阳的时候其实不多,更多的时候都是这般阴雨连绵的天气。
秃律止津很不喜欢川地,那种终日濡湿压抑的感觉,远没有大草原上干爽开阔的爽利,但没办法,川中自大满朝攻占以来,就是叛乱发生最多的,别看南方这几年闹得凶,但要说满人死最多的地方,还是在川地,这里需要大将镇守。
朝廷为了镇压川地叛乱,常年在川地设有七个万夫长,五万精锐常年镇守,而秃律止津便是这七个万夫长中威名最盛的一个。
不但最繁华也是最大的川都由他镇守,同时关键时刻,他便是这五万大军的总指挥,说是这川地的土皇帝也不为过。
不过因为不习惯这川地环境的原因,本就性格暴虐的秃律止津变得更加暴虐,他是满人为数不多的勇士,跟川人打仗,经常亲自披挂上阵,为的就是发泄一下环境带来的压抑感。
通常像今天这样的天气,秃律止津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哪怕身边有佳人陪伴也一样,他虽然很喜欢姜卿姝,但这种喜欢仅限于肉欲,不涉及其他。
至于像中州文人一般附庸风雅,吟诗作对这种事,秃律止津一向不喜欢,直接干就是了,摆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做什么?
姜卿姝对他来说,只是个不错的发泄桶,高兴地时候还可以说几句荤段子,不高兴的时候那直接干就完了,至于这女人会不会愿意以及她的感受,那跟秃律止津无关。
今日设宴,是秃律止津为自己庆贺四十岁的生辰,以前总是在帐篷里,邀请一大群好友来畅饮,如今却也只能在这令人有些憋闷的不归楼里与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痛饮来怀念往日的时光。
不归楼不归楼,这名字倒也贴切,他现在可不就像一只不能归家的雄鹰么?
“将军今日来的真早。”姜卿姝来到秃律止津身边,躬身一礼道。
“嗯,今天很美。”秃律止津很满意姜卿姝今日的打扮,虽然满人和中州人之间不能通婚,但这个女人真的很难让男人厌烦。
说不出什么高雅的词儿来,他也不需要这些东西来修饰自己,在他看来一句话能够表达清楚的东西,干嘛要说那许多废话来,听可以,但让他说是不可能的。
“谢将军,宴席已经备好,待妾身为将军献舞,而后再来陪伴将军左右如何?”姜卿姝款款一礼,脸上的笑容明明很圣洁和干净,却让男人忍不住心头邪火狂冒。
“好,哈哈,卿姝的舞,小娘的曲,都是百看不厌,百听不厌。”秃律止津一把将姜卿姝搂入怀中,放肆的摸索片刻后方才放他离开。
姜卿姝也不挣扎,脸上的笑容不变,待秃律止津过了瘾,这才告辞离开。
吕布来的很早,坐在角落里默默地观察着秃律止津,今日是秃律止津的生辰,这川都城中各军主将也就是千夫长基本都会来。
吕布准备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没了这些人,城中这一万守军便是一盘散沙,战力至少会削弱一半!
说不得,自己这次需要扮演一次刺客的角色了。
时间就在这般一点一滴的等待中过去,来到不归楼的蛮人也越来越多,今日显然不归楼是这帮满人的主场,不但千夫长都来了,甚至百夫长也来了不少,而更多的还是川都士绅前来捧场。
吕布皱起了眉头,将领们来的多了自然是好的,但这么多人,自己一个人可杀不过来,而且埋伏在外面的人马也未必能将这些人都拦住。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吕布没带太多人进来,只让张光耀挑了五十名最厉害的跟吕布进来,其他人都跟张光耀一起,化整为零,约好了今夜在城外集合,只等吕布杀了将领后给他们抢夺城门他们才会过来。
现在这么多人一起,如果这帮满人拼死力战还行,但若各自逃跑,吕布可分身无术!
吕布将十个千夫长的样貌一一记在心里,还有那个跟秃律止津坐在一起的,正是这川都令,也是必杀目标,只要这十二人杀掉,其他人就算跑了一些,也不足为惧!
酒宴的气氛随着姜卿姝献舞结束,攀到了最顶点,看着姜卿姝下台后被秃律止津拉在怀中喝酒,吕布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
身旁一名喝着闷酒的中年男子突然毫无征兆的倒下,正挡在吕布面前,吕布皱了皱眉,端着酒杯跨过对方,大步走向秃律止津,脸上泛起了笑容,在靠近秃律止津那一桌的时候,被两名百夫长拦住。
“在下吕布,乃是卿姝姑娘的朋友,今日得见将军,不胜欣喜,特来拜见!”吕布举起酒杯,微笑着看向秃律止津,又将目光看向姜卿姝。
姜卿姝目光复杂的看着吕布,默默地点点头,在秃律止津耳畔耳语几句。
“既然美人为你说话了,就过来吧!”秃律止津挥了挥手,两名百夫长这才让行,有些忌惮的看着吕布,刚刚吕布扫视他们的那一瞬间的压迫感,有种面对山中猛兽的感觉,眼前的男人竟然是个商人!?
“既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