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李傕、郭汜来说,不可能真的谅解的,毕竟他们虽然没动手,但正是因为他们没动手,王允才有机会诛杀董卓,这段时间,他们心理上备受着的煎熬是旁人所不懂的,现在连本该属于他们的官位都遥遥无期了,谅解什么?谁来谅解我?
至于王允有什么难处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关我屁事?
话虽如此,但就像当初董卓在进入长安之后不知不觉间进入士人的思考方式一般,李傕和郭汜到了这一步,也想提高自己的出身,将自己融入士人行列,郭汜在这一点上尤为渴望,毕竟作为一个马贼出身的大将,再高的官职也弥补不了内心中遇到士人时那种自卑感,他比李傕更渴望得到认可。
既然想要步入这个圈子,那自然就得按照人家的规矩来办了,首先你得有耐心,也因此,哪怕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咽在肚子里。
“如今朝廷初定,但牛辅、董越、段煨三人手握重兵,为朝廷所患,不知两位将军可否助我?”郑泰一脸诚恳的看着李傕和郭汜道。
“我等毕竟曾效力于牛将军帐下,如今要我等对他动手却是定然不能。”李傕皱眉道。
“非是动手,只是在下想知道此三人一些喜好,以便拉拢。”郑泰笑道。
可以肯定郑泰如此问不怀好意,但底线这种东西一旦被突破,那就会不断变得脆弱,一破再破到最后变得没有底线,反正也不是要他们直接动手,心理上这负罪感会小一些,郭汜没什么犹豫,将自己对三人的了解说了说。
董越和段煨倒是没什么异常表现,但牛辅好占卜这事或许可以利用一番。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郑泰倒也没有翻脸不认人,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两人一番后,直到傍晚方才告辞离开。
在做事方面,其实郑泰的态度要比王允这种用完就扔的态度好一些,就像这次,谁也不知道用过一次之后以后是否还会用,人吗,不死的话总会有那么几次有用的时候,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牛辅好占卜,好到任何事情都要占卜一下的地步。
牛辅吞兵于安邑,郑泰是连夜处罚的,他怕再其他两人先他一步跟牛辅通气。
董卓麾下三大将中,段煨屯兵陕县也就是弘农一带,董越屯兵渑池位于河洛一带,而安邑则位于河东,这三大将军是董卓麾下真正的实权将军,兵权比吕布重很多的那种,王允那种自以为是的做法不可能震慑住西凉军的。
而牛辅作为三大将领中董卓最亲近也是兵权最重的一个,郑泰将目标选在他身上,一个是因为他的破绽相对容易处理,而且在河东还可请卫氏帮忙,另一个就是因为牛辅兵权最重,若能将此人杀死,对西凉军来说,士气必然落的更加厉害。
所以郑泰在告别李傕、郭汜之后几乎是连夜出城,快马加鞭,一夜便至蒲坂渡口,在清晨渡河后,换了一匹战马,又是一日一夜奔波,抵达安邑后直奔安邑卫家。
虽说河东如今被牛辅占据,但这里真正的地头蛇却是卫氏,若能有卫氏帮助,则可事半功倍!
“公业兄?”如今卫家做主的是卫觊,见到郑泰后颇为惊讶,看着郑泰一脸憔悴的样子,连忙将郑泰迎入书房,而后才惊异道:“公业兄怎落的这副模样?”
一天两夜奔波,让郑泰看上去就像刚刚大病了一场,眼窝深陷,神光黯淡,好似得了不治之症一般。
“让伯觎兄见笑了。”郑泰勉强跪坐着,看着卫觊强笑道:“若非事态紧急,小弟也不会前来叨扰。”
“可是为那牛辅而来?”卫觊看着郑泰问道。
“消息传得这般快?”郑泰皱眉道。
“嗯,这几日有不少西凉将士前来,牛辅那边已经戒严,不过董卓伏诛的消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卫觊点点头,民间或许还未传开,但河东跟关中只有一河之隔,像卫家这样的家族却是已经得了消息。
“不错,在下正是为此人而来。”郑泰点头道。
“要杀此人可不容易。”卫觊皱眉道,牛辅身边有大军护卫,想杀此人可难了。
“非是要杀他。”郑泰摇了摇头,这些领军大将要真这么好杀,他早就联络卫氏了:“不过需伯觎兄助我一臂之力!”
“哦?”卫觊诧异的看向郑泰,点头道:“公业兄但说无妨。”
“我闻那牛辅好占卜,军中多有相士相随,在下想见一见这些相士兄可能做到?”郑泰看着卫觊道。
“此事倒是不难。”卫觊点点头,看着郑泰一脸憔悴的模样笑道:“不过需些时候,公业兄若不弃,且先去歇息歇息,待我准备妥当,公业兄再来不迟。”
“多谢!”郑泰点点头,这才跟着卫家仆役前去客房休息。
而卫觊却是派人去牛辅大营,说想寻几名相士占卜一二,想请牛辅借一二相士为自己占卜一二。
牛辅自得知董卓身故之后,一直不肯离开军营,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