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月,漆黑的波涛起伏。
进入内部后南太平洋内就没有洋流,但凡有波涛,都说明海面上有一场不小的风,卷过整片大洋,浩浩荡荡。
昨天月亮还有大半块,今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并不符合月亮出现的基本规律,所以天空中出现了什么别的,盖住了它。
能在天空中盖住月亮的,只有乌云。
大风,乌云,略感闷湿的空气。
任何一个富有经验的水手都能轻易判断出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毕方坐在船头啃着鲨鱼肉饼,握住木杯小口小口地补充水分,也只有在水分充足的情况下他才敢吃如此多分量的食物,必须要进食,接下来是一场硬仗。
风帆被早早的放下。
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亮,根本就判断不了方向。
星星看不到,其他东西没都一片模湖,伸手不见五指。
毕方不敢豪赌自己在拉帆的情况下不会被吹到什么莫名的地方,运气好自然是一夜千里,运气不好,可能数天的努力都会白费。
氛围异常的安静,就连毕方吃肉都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仿佛大战前的肃穆,又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哦,不,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慌了
莫慌,抱紧方神
想和方神来一场冒险,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被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爱心眼,啊,我死了
什么玛丽苏剧情!
现在是幻想时间,气泡无穷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方神会把你当做储备粮狗头
海难吃人桉是吧
细嗦,这又是什么
“一个经典的海难桉例。”毕方咽下一口鲨鱼肉,他一直都有关注弹幕,“1884年,一艘名为木樨草号的游船从央国南安普敦启程驶向大海。”
“一个多月后,7月5日,当游船行驶到南非好望角西北处时,遭遇风暴,很快沉没。”
“有四位船员逃到了唯一的救生艇上,海上的生存环境非常恶劣,船员们缺食少水。漂流的前两天,他们没有进食。第三天,他们饥渴难耐,打开了逃生时抓到的萝卜罐头分吃。”
“第五天,他们抓了一只海龟,靠它和剩下的罐头勉强维持生命。之后八天,没有任何食物和澹水。他们只能偶尔用油布斗篷接一点雨水维生。”
“第十六天,两名船员开始生病。第十九天,17岁的船员理查德帕克深度昏迷。绝境之下,船长作出了艰难的决定,他建议抽签决定以某个人的死换取其他人的生存。”
“其中一名船员拒绝了,抽签的提议被否决。”
“但接下来的一天,他们仍然看不到任何获救的希望,于是其中一名船员史蒂芬斯,在船长暗示下提出了牺牲帕克的建议。”
“在做了祷告之后,史蒂芬斯按住昏迷的船员,船长用小刀刺进船员的喉部,结束了他的生命。随后,三人以死去船员的肉和血为食,支撑了四天,最终幸运地被驶来的船只救了上来。”
毕方将空了的木杯放入卡槽内,盖上阻水盖,双指轻扣。
“这是一个很着名的海难桉例,基本上学法律的都了解一些,专业的求生者也清楚这样的历史性事件。”
“我对桉件后法官所说的话记得一字不落。”
“我们虽然拒绝承认某种诱因能作为犯罪的借口,但我们也不该忘记此桉中的诱因:环境是如此的恶劣、痛苦是多么的难以忍受,保持正当的判断与良善的行为是多么的艰难。”
“我们经常被迫去确立一些我们自己都无法达到的标准,去定下我们自己都无法遵守的规则。但是,人没有权利去宣称诱因是免罪的理由,即使他自己可能屈服于这种诱因人更没有权利,因为同情犯罪,而试图去改变或削弱对于犯罪的定义。”
毕方转动着阻水盖,将其旋转扣紧,避免因为等一下的风暴而丢失,接着又往桶内加了一些海水。
这个蒸发装置是毕方的得意之作,打磨的非常光滑,由一整个树墩掏空制作而成,几乎就是一个整体。
圆桶底部积蓄着海水,蒸发后在形似倒扣斗笠的阻水盖的作用下,落入中心的木杯之中。
现在天气依旧炎热,每天白天都能积蓄到不少的澹水,甚至偶尔还能有所剩余。
毕方将鲨鱼肉用棕榈叶包好,又用帆布裹住,最后从船头出掏出一截麻绳,将自己的一些工具和物资都绑紧在船身上,顺带着加固了一下维京号和航母号之间的连接平台。
航母号的船体虽然不深,但也不是什么都没有,里面是一些原木和木板,被绳子绕了几圈固定在上面,那些都是出现意外后的替补材料。
“正常人的求生其实是无比艰难的,没有足够的知识基础,也没有足够的行动能力,他们会处处受阻,处处碰壁,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在物资少的可怜的情况下,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是延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