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丹增站在山坡上,呆了片刻,忽地大笑,冲着山顶大喊。
“喇嘛钦!喇嘛钦!”
“我滴妈,别喊了,小心又来一次雪崩!”姚俊第四个出来,吓唬着丹增,
丹增立即捂住了嘴。
“别听他的,刚落完雪崩,再来一次的概率几乎为零。”毕方疲惫得从洞内钻出,同时伸手搀扶住最后的爱登堡。
五点五十七分。
毕方抬起头,关闭掉头灯。
黎明是整个夜晚最冷的时候,毕方觉得自己的血都要冻住了。
他坐在地上,靠着一块倒伏的石头,呆呆地看着阳光自天线边亮起,照在如同被清晰过一遍的昆布冰川上,淡淡的白烟升起。
阳光盖过大地,新的一天开始。
......
“遇到雪崩都能活下来,不知道该说运气好还是差。”
烟头被摁灭在桌角,一位白人男性关闭直播,将碗中最后一口面条嗦完,
男人对面则是一名编着脏辫的黑人,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那窄窄的屏幕上广阔的天地,忽然问道:“听说你哥哥的案子已经开庭审理了?不捞一下吗?”
“我拿头去捞,几十万人看到了他犯罪的证据,我花一亿刀都捞不出来,早就说过,单打独斗成不了气候,后勤没有保障,麻烦还危险,出了事也没人帮你,打下手的也是一群下三滥,当过兵有什么用?另外,他不是我的哥哥,我们只是凑巧在一个家庭罢了。”
黑人有些奇怪:“不是你哥哥为什么大老远的跑这里做这些?”
“公司的任务,我凑巧在附近,好了,吃完了没,吃完就走了,一整晚没睡,困死了,盘羊可不好对付。”
“他呢?”黑人努了努嘴,“放着没事吗?这不是你们公司的任务吗?”
“我只负责放东西,至于结果如何就和我没关系了。”
将桌上的帽子拿起,白人戴在自己头上后掏出皮甲,掏出数张卢布,也没细看便直接拍在桌上。
黑人笑着摇摇头,戴上帽子跟随男人出去。
“诶,客人,多了,多了!”
一旁注意到动静的老板拿起卢布数了数,赶忙追出去,却发现两人早就没影了。
“有钱人真多。”
“没钱能来我们这旅游?”
“也是。”老板笑了笑,又拿起钞票对着阳光瞧了瞧,半晌,一块红色斑点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擦了半天,哈着气又揉了揉,却始终去不掉。
凑近了问一问,一股铁锈味。
“这钱居然还带血,真吓人。”
老板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向四周,却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便收起钞票塞入怀中。
“老板,有早饭吗?”
“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