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许可救得大渊一救。
作为这般异数,他却也有代价,尤其是在其旧地重游后,直接便到了支付代价时候,那些孽神对他无比觊觎,几乎是源自本能的想要将其异魂捕捉吞吃,以此恢复清明,超脱自在。
他若是不想出门也可,但照样无法享受神仙日子,因为源沼中的那些孽神会循着炁机来此寻他,更准确的说,早就开始动作了,只是祂们每一尊都癫狂混乱,暂时寻不着离开源沼的路径。只是真到了那日,源沼内所有孽神倾巢而出,整个大渊必定全部沦陷,被无尽污秽所充斥,能拖数月,已是极限了。
有先前在道魇中的经历,陶潜彻底晓得这些。
以其如今的心智,自然不会多做无谓的挣扎。
况且他更有明悟:此乃己身道途所在,证悟道化,仅是开始罢了。
微微一笑,旋即吐出令母女二人都安心的道音:
“好叫娘子晓得,旁人去那源沼,哪怕是道化境、劫仙境,也将是十死无生之局。”
“唯独你夫君我却大不同,你也听着了天尊祂老人家为我取的道号。”
“伏孽二字!正是我体内道炁之秘。”
“我所修之炁,乃是魇气之反面,可化大渊源海一切邪孽为虚无,就如同我可豁免诸多修行代价一般,此乃世上唯我独有之规则,”
说到此处,陶潜顿了一顿。
旋即,继续又吐露秘辛道:
“诸天万界第一位人族万炁老祖曾言:凡修行事必有代价。”
“此铁律,流传不知多少万年。”
“但在远古之前,却并非如此,只后来出了问题罢了。”
“自变故发生之后,源海修行非但必有代价,且代价根本不会被消弭,只会被转移,任何、道脉都是如此,诸天佛教修行之法瞧来何等神圣,却仍旧酝酿出了苦界这般存在。”
“想来我们道门,还有娘子你背后的斗姆元君一脉,只怕都少不得了这类专门收容污秽,转移代价的地界。”
“然而此法也无法永恒,只待累积之代价彻底爆发时,整个大渊源海只怕都将如那搜神界一般,崩解破碎,融入源沼之中。”
“诸多道脉皆知晓这些,是以各施手段进入源沼之中,这么多年下来,生生挖出了一幅无尽道图,恐怕都是试图进入源沼最深处,打开那尊玄牝之门,并试图清除门后面的污秽之源。”
“无数前人先辈,前仆后继,永无止境一般,我自也去得。”
“先前破开魇梦证道时,夫君我已有顿悟,甚至已得前知,此乃我道途所在,踏足源沼之日,我便可证悟劫仙之境,踏足最终路径时,我可证混沌之境,若我可推开那玄牝之门……将得大超脱,大自在,亦可救得此世。”
但陶潜说完这些,母女二人皆是知晓,他确是非去不可了。
不过毕竟有许多尘缘未了,动身之前,陶潜竟又拖了一日,遍邀亲友,来赴他最后一遭仙桃宴。
多年前他那仙桃宴,请来的是蓬莱海所有仙真。
这一回,却要热闹多矣。
非但请来了陶潜所识所有旧人,如萧真人、林小花、小小岁、廉精儿、山九……还有被其随手接引归来的玉蟾师叔等等。
更有道门群仙,旁门众祖,诸天秘魔、灵山诸佛,以及一尊尊诸如蟾神、寿星、斗姆元君、娲皇等等声名骇人的先天、后天,法身本相来不得,却都遣了分身投影前来恭贺。
声名之盛,一时无两,再次惊呆了不知多少人。
更有赴宴之人事后透露:便是道门至高三尊神,都各自显化了分身前去。
这传闻实在夸张,是以无多少人信。
不过,确是真的。
陶潜倒不以为荣,他已是晓得。
如今还偏向于秩序一方的、道脉,处境都不大好,哪怕是自家祖师灵宝天尊,也不得不率领着麾下群仙,成天与其他孽神、邪魔斗法厮杀。
若非有祂们镇压,此时的大渊源海早已如搜神界那般崩溃了。
饶是如此,大渊也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癫狂阶段:每一日皆有世界在毁灭,皆有数不尽的生灵殒命。
何时尽毁,谁也不知。
众神之所以遣分身前来,只是出于对一个“探路者”的敬意。
远古时出发的庄周道祖等仙人,也曾体验过。
唯一的区别,陶潜出发时的修为更差些。
饮宴过后,正式出发前,陶潜又出手安排了一些未了结之事。
也无太多就是,诸如“复活袁公”等大事,可由魔子身去完成。
特殊些的,是接引自家师尊多宝真君。
他尸解重修,至今还未显出踪迹。
不过也无妨,陶潜如今乃是三教同修伏孽道君,以异魂为引,非但可窥诸天万界,前知也不再话下。
只推演一番后,便传了灵应给佛子身道:
“吾师多宝将在百年后转世归来,这一世他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