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之中佛光爆涌,话风一转,颇为肃然道:
“秘魔宗、殷纣魔主都算不得什么。”
“真正阻碍小友入贫僧门下的,只怕是旁的什么……”
这话吐出。
顿时,陶魔子与本尊,真正的悚然一惊。
若非二者定力都极其强大,只怕直接就要露馅。
好在很快的,演天虫传来了答案:
“因先前【观音大士】泄了部分根底,加之金蝉子道行精深,已猜出魔子身背后因果所在并不是殷纣魔主,但其并未洞悉本尊身份。”
“只当魔子身确是一位‘天生佛子’,但已先后被一位道门强者,以及二代秘魔祖师看中,他有把握解决殷纣魔主之因果,仍需一窥那位道门强者的根底,以再作谋算。”
……
“好家伙!”
“差点被唬住,莫要吱声,言多必失,让这和尚自己猜度去。”
“我晓得,这和尚如今只怕是满心想着要收一好弟子,要与道门强人和二代秘魔祖师竞争,越是这般想,我能得到的好处越多,且瞧我演技,嘿嘿。”
本尊与魔子身心魂中对谈时,陶魔子也已演上。
只露出满脸疑惑之色,反问道:
“圣僧缘何这般说?”
“我自幼慕佛,机缘巧合之下才入了秘魔宗,若圣僧能无了结我与殷师的因果,令我心无挂碍,自是再无其他任何阻碍,必要立刻喊圣僧一声‘师父’。”
“现下,却还使不得。”
许是陶魔子演技了得,也或者是那一道称呼起了效用。
金蝉子闻言,眉头先是微微一皱,而后舒缓开来。
其心念,乃是这般:
“殷纣此魔好了结,只那位能请动【观音大士】的道门强者怕是有些难应付。”
“也不知是道门诸派中哪一位祖师真仙,若是神霄宗、楼观道、南华宗这些,我那颜面还好使些,就怕是太上道、元始宗、灵宝宗这三门,随意来一位二代祖师,也颇难对付啊。”
“好在如今在搜神界中,近水楼台,不若先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使些度化妙法,先坐实了名分再说?”
到此,金蝉子彻底定计。
可怜这位佛尊二弟子,功德圣僧。
因为先前观音大士的夸大,还有殷纣魔主作为对比,他猜度目标直接就从道门那一位位二代祖师开始算,全然忽略了【灵宝宗伏孽真君陶潜】这厮。
只能说阴差阳错,这个“闷亏”,他只怕是吃定了。
一想到要坐实名分,金蝉子再无任何顾忌,直接动手。
就见其趁着陶大魔子故作愣神时,蓦地探手,好似佛祖拈花般,自陶魔子体内摄出二物。
一为那皮囊外相之影。
二为那魔子精血。
他这般明目张胆的施法,陶魔子自然有阻止的余裕。
不过也是这瞬间,演天虫的前知阻止了他。
虫儿一时之间虽不知晓金蝉子意欲何为,但却晓得并无恶意,相反还有好处。
果然,金蝉子将那二物收入袖中后,忽而又对着陶潜神秘一笑道:
“你如今尚背着不少因果孽缘,纵是真个喊我‘师父’,贫僧也是不认的。”
“不过无妨,名分可后说,好处贫僧可先给你。”
“以你我之缘法,若予你法宝、经册这等俗物,怕是要被你暗中嫌弃……”
听到此处,陶魔子暗觉不妙。
他忽然很想大肆摇头,告诉面前的大师:圣僧莫要这般想,弟子我最喜欢的就是俗物,有多少法宝就给我多少法宝吧。
可惜,还是人设要紧,只得一脸认同的点点头。
而后下一刻,他耳中就传来了晴天霹雳般的声音,就见金蝉子一脸悲悯道:
“你已听过我所发下的宏愿大誓,想来也已晓得贫僧要在这搜神界内,经历颇多劫难,散尽一切,方有成佛可能。”
“也不妨说与你听,投胎此界之前,吾师曾言:吾要在搜神界内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可证悟功德佛陀果位。”
“小友既与贫僧有师徒缘法,自然也当有命数牵连。”
“师受八十一难,弟子少不得该受个三灾九难吧?”
说到此处,陶魔子如何还听不出潜藏之意。
好不容易双方对上眼了,即将拜师。
这圣僧,不给法宝经册见面礼就罢,竟是想着直接就进入“严师度顽徒”的戏码之中。
偏生,他还阻止不得。
谁让陶魔子开口闭口就是自幼慕佛,谁不知晓,这正是诸天佛教中最令人喜闻乐见之事。
他这头有苦说不出!
另一头的陶真君,已快要笑破肚皮。
他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瞧瞧,金蝉子这位未来的功德佛陀,要如何度化他这位正经“未来佛”的魔子分身?
可惜此时此刻,圣僧并未揭晓答案。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