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炉魔君听得道誓,心下大喜。
祂想的是这一回赚大了,只是区区三次免费炼宝而已,就能换来未来秘魔中兴之主的一大承诺。
而且就算眼前秘魔子最终倒霉未能登位,也依旧不亏,好歹是个天骄秘魔子,捉来担任“烧火官儿”,一烧就是五百年,这等代价,已经远远超出三次炼宝需要支付的报酬了。
魔君算盘打得好,奈何,又中了陶大魔子奸计也。
这厮心头,正有念头暗道:
“诸天秘魔巢这至宝所需无尽灵材中,除却搜神界这等濒临破碎之世界残余,也需供给火焰之神物,以及诸多匠造生灵……一回铸魔巢时,众多祖师便捉来了大量焰魔、匠魔填充魔巢内窍。”
“天炉魔君兼具二者,本就是众祖师的捕捉对象,只是祂也是得了道的,藏于天魔大界,除非祖师齐出,否则也是捉不来。”
“他日若功成,只哄祂一尊分身入魔巢怕是要留下诸多后患,借由这誓为引,当将其本体乃至于整个天炉魔界一起炼入秘魔巢,祂要我当烧火官儿,我亦想拿祂当壁炉使,左右都是一样的心思。”
“且瞧瞧,这老魔能为我炼出个什么宝贝来。”
诸念落下时,那头得了允诺的天炉魔君已开始炼宝。
祂平素也常为源海众神锤炼宝物,何种稀罕灵材都已见过,天符大圣之血肉还算可以,但远远无法让祂惊讶,稀松平常罢了。
就见其蓦地张口吞吸,风卷狂云般,将一块块山岳血肉吸入腹中。
那处,炉门一开,立时映照出内景来。
陶潜眼力毒辣,顷刻瞧见,天炉魔君的肚腹中除了数不尽的,各式各样的诸界灵火外,还容纳着数量达千万级的“匠魔”、“焰魔”、“力魔”等等与锤炼相关的域外天魔。
这些魔头在别处可造成巨大破坏,魔道修士若能唤来一头也会小心伺候供养,换取回报。
可惜在这里俱沦为“打工魔”,被天炉老魔缚在肚中,打诸多烙印魔纹,肆意压榨,只怕连个报酬也无,颇为悲惨。
陶潜瞧得清楚,麾下百万魔头也看了个分明,严肃军纪顿时消解,各种风凉话便从这些被惯坏的魔头们口中吐出:
“哇,好多老乡,怎么了这是,瞧着面色都不咋好,气机虚弱,魔念不盛,好生可怜。”
“嘘,都是些可怜魔,莫要嘲笑。”
“唉,吾等域外魔头瞧着威风,实则只能坑些孱弱生灵,遇强人,都要遭殃啊。”
“谁说不是呢,最过悲惨还是某一同族得了道,知根知底,剥削压榨起来更是狠辣,连条生路都不给。”
“这么看来还是我们的老爷最好,良善实诚,干活前都会预支报酬,时不时还赏赐些魔丹好物,最早跟随老爷的一头替身魔,非但早早升阶为三身魔,前些日子又办好一差事,都快得道了,令魔好生羡慕……”
域外天魔之间,以魔念交流。
这些个魔头叽叽喳喳的魔念,顿时化作风暴,涌入天炉肚腹之中。
立时就让内里原本已麻木、呆滞的诸多匠魔焰魔起了波澜,眼看着一场骚乱要生,忽然那炉中天地疯狂震颤,异火丛生,无所不在,炉门关闭之前,更有一道镇压千万魔头的暴喝响彻:
“开炉!”
“炼宝!”
天炉老魔既得道,自有言出法随之神威。
千万魔头纵是不愿,在那些烙印魔纹亮起后,都只得老老实实开始动作。
未有多时,炉门再开,宝光喷涌。
一件伞状宝物,从中飞出,半空便舒展开来。
只见得是一把仿若由人皮鞣制而成的巨伞,伞面覆满收瘟、摄毒秘纹神咒,伞骨纯白无暇,可辟万界瘟毒,内中似蕴有一秘境小世界,所过之处,污秽尽除,万邪臣服。
天炉老魔对此宝似也极满意,但仍旧以一种浑不在意的语气介绍道:
“此宝可唤作瘟神伞,以天符血肉、神性源炁、大道之精淬炼而成,无坚不摧不说,更可收取天下瘟毒之物。”
“伞中孕有一内景小天地,充盈天符大帝所炼收瘟摄毒之源炁,配合伞面所载瘟神辟邪咒,既可攻伐,也可作防御之用。”
“你这秘魔子运道着实不错,此宝已属品,妙用颇多。”
交代完这些,老魔再度便闭了肚腹处的炉门。
施法往界外遁走,临走前又唠叨似的给陶潜传音道:
“谨记汝只有三次炼宝机会,且不论你是否用完,一旦成了秘魔宗主,都需兑现诺言,允我入诸天秘魔巢中随意观瞧。”
“另外,你这后生也当好生调教属下,好端端百万天魔,都被你宠得如此顽劣,尊卑不分,成何体统?”
陶潜含笑听着这些,目送天炉老魔离去。
旋即,一边不客气的腹诽老魔,一边则面带喜色看向那瘟神伞。
“呵呵,老魔实在无耻,明明自己就是一头匠魔侥幸得道,坐高位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