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星窍内之景,何止是灵髓娘娘心生怀疑。
哪怕是陶潜自己也同样如此,被一众异化扭曲的诡物精怪,还有邪神子嗣环绕着,进行祭祀仪式,奉上祭品,想要认他为主人。
这情景,哪里有仙味?
任何人瞧来,都是孽神所为。
“好家伙,我体内一缕魇气就能吸引来这些魑魅魍魉。”
“若我直接放纵开来,是不是原地就可晋入魔神行列?”
这二念生出时,陶潜已是彻底从道魇世界的氛围中挣脱出来。
终究没有白白浪费灵机师姐那一道先天灵感,以及自身的异魂豁免。
“那道魇瞧来,颇多迷雾。”
“但要令我身死道消,无非便是先扰我心智,令我陷入惊怖,分不清真实与虚幻,最终变得孱弱不堪,如惊弓之鸟,恐怖一来便自毁。”
“我陶潜,无非是运道好一些,其他地方实在寻常,又何德何能,能污染世界,毁了世界?”
“想将这等秽心大包袱放我身魂之内,毁我道心,却是做不到。”
……
陶潜心魂之上,须臾杂念全消。
便也不耽搁,再度看向眼前这些个鬼东西,每一头都奇形怪状,且看着志述都有着不俗的来历。
它们主动闯入星窍,将这好端端的灵窍浸染的污秽不堪。
但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桩小小机缘。
“我迟早要去域外历练,这些孽魔神嗣,倒可令我先开一开眼。”
“主动送上门,正可宰割一二。”
陶潜一边打量着围绕自己摇曳舞动的孽灵,一边则盘算着如何处置。
那两个选择,看起来很令人头疼。
接受,就要得喂饱这些孽畜,否则有几率被反噬,可这些孽畜需要的“吃食”几乎都是人族血肉魂魄之类,个个都挑嘴的很。
若不接受,过不多久它们就会再来,队伍将更庞大。
因惦记着更重要之事,陶潜很快动念,想到了解决之法:
“若是这些孽灵诡物,邪神子嗣一起来围杀我,那还麻烦些。”
“既然都被魇气所迷乖觉来投我,还作死的主动涌入我所执掌的星窍之内,那自然是简单许多。”
“挑拣几头能用的,剩余的,杀了便是。”
煞气浓烈的念头,在陶潜心头浮现。
面对有灵生物,若是天母山那些,陶潜惯常都是平等待之。
而眼前这些,那一道道志述都在表达一种意思:无一不可杀。
念头落定,他先露出一道笑意,旋即释放出安抚这些孽魔神嗣的气息来。
在它们感知来,分明是:主人要答应了。
却不想,陶潜在挑挑拣拣,看看这二十二头邪神子嗣中,有没有能用的。
“大渊源海,无比凶险。”
“方士诸帝每一位都是伪道化】,却依旧不敢进入其中,而这些鬼东西无一个道化,却都能在源海中晃荡,还多想着伺机食人,显然都是有依仗的。”
“就如这‘红童’,依仗的是一身不知从何处捡拾来的邪魔异宝,红欲魔兜、火灵枪、赤焰魔轮……啧啧,都是好宝贝啊,合该归我。”
“还有这‘兔儿仙’,其虽体弱,但一身兔毛却非比寻常,泅渡源海不过等闲,若剥将下来,必是域外极品灵材。”
“又或是这‘铜嘴僧’,呵呵,明明是无有人性的孽灵,修了域外佛经秘册后倒拥有了非凡伟力,它化缘不要吃食只要血肉魂魄,只道一句‘施主可否赐些血肉残魂’,中术者便要乖乖交出来。”
借着志述,陶潜一边安抚,一边挑拣。
不多时,竟真个从这些孽灵神嗣中选出了一头能用的。
瞧来乃是一颗由灼热硫磺气、漆黑余烬以及炙热铁液凝聚而成的“巨眼”,如磨盘大,散发着让人无比厌恶的气息。
这孽怪,唤作游神】。
同样也是一头邪神子嗣,不过那邪神颇为特殊,被大渊内几乎所有强大存在厌恶。
不论正邪,不拘善恶,皆烦此神存在。
其诞下的子嗣,自是神憎鬼厌的。
缘由?
游神除了能泅渡源海,无有阻碍外,仅有一种神通异力,那便是发出一种名为“惊神音”的噪音来。
声波所及之处,纵是一些强大的邪神也不愿停留,会选择转身离去。
更弱小的,则直接被驱赶离开。
当然,陶潜留下它的缘由在于其所需吃食不是什么血肉魂魄,只好听的道音、佛音、魔音便可。
这最简单,陶潜当下颂过一遍《灵宝大道歌后,这“游神”顿时舒服到震颤起来。
此时陶潜一指点过去,灵光闪烁中,它那污秽身躯骤然缩小变化。
竟是随了陶潜心意,化作一件古拙斑驳的青铜钟。
“今日起,你便唤作惊神钟】,将来我若称宝舟去域外,正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