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施法赔了她一座更灵秀的天母山。
如今再看,那山果然有了些许洞天胜地的迹象。
那山中,本有一座残破不堪的木仙寺,可现在那寺被修葺一新不说,还改了个名讳,唤作伏孽寺。
寺庙内供奉的神灵,名为救苦救难伏孽真君!
陶潜瞧来无比熟悉,分明就是他自己。
所塑神像乃是他当初诛杀练玉楼后显出的本相,一位怀抱狸奴,天生灵蕴的年轻道人。
而在那庙前,竟立有一块石碑,其上一些是歪歪扭扭很是可爱的字体,详细描述了伏孽真君是如何降伏一头将要祸害天母山以及世上苍生孽物的过程,还将他召来甘霖,赐予福运灵炁,重造天母山的事迹也一一记载上去。
“是那山鬼所为。”
“不过这庙宇实在小,祭祀的又都是山中一些妖物,先前混杂在数不尽的万民祷愿中,是以我根本听不见。”
“如今因是近,又生了些变故,才被我感知出来。”
动念中,陶潜怀着探究之心,径直施法。
也无须用遁法赶过去,度人经中有一神通唤作灵显法印,本就是神灵显圣所用。
陶潜掐了印,再睁眼时,赫然已附在寺中那伏孽真君神像之上。
泥塑神像睁眼,立时看清楚庙中景象:
先是一众山精妖物,包括那位许久未见的,骑着黑豹的“山鬼”在内,还有如柳树、槐树等草木灵妖,或是虎、鹿、猪等兽妖,以及一些显出美丽女子幻象的灵鬼神魅几乎是将天母山内的灵物一网打尽了。
这些妖物,皆被禁锢着。
除此外,还有一个人族男子。
那人生的极为俊美,剑眉星眸,好似一位浊世佳公子。
他身上穿着一袭似是道袍但又有些区别的学子装,胸前、袖口处,绣着四个小字,乃是洗心学堂。
这男子,卖相这般好。
可这座伏孽真君庙,却因他之故,变得比炼狱还要恐怖三分。
所有妖物,皆在恸哭。
一是物伤其类悲痛莫名,二是因了恐惧。
此人在庙中央架起了一口丹鼎,地面镌了丹火法阵,将鼎烧得通红,内里丹液沸腾,其中可见得大量灵物尸骸沉浮,咕嘟咕嘟中,可听得它们还未完全泯灭的生魂在哀嚎。
而庙中地面,血迹斑斑,遍布着牙印的残尸肉块,被吸干骨髓的棒骨,掏空脑浆的颅骨,四处丢弃。
角落铺就干草,其上躺着七八具半人形半妖物的女子尸骸,蛇妖、狐妖、彩雀精、芭蕉精每一具都无有衣物,裸身躺着,眼眸空洞,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看了这些景象再去看那年轻人,什么佳公子?
分明,就是邪气森森披着人皮的畜牲。
这畜牲由得山精灵物们喝骂,晃悠悠来到被符绳捆缚起来,吊在半空的山鬼面前。
盯着其曼妙自然的身躯,目中满是淫邪贪婪,凑近了嗅着清香气息,邪笑着道:
“最好的,自然要留在最后。”
“等我将这一炉百灵仙丹炼成,服用后立刻踏足蜕凡境。”
“届时我蜕变过后的躯体便能承受得住你的反噬,与你相合之后,这座正在向着洞天福地转变的天母山,便将永远属于我傅玉璞。”
“哈哈哈”
唤作傅玉璞的男子狂笑时。
另一角落里,接连几道怒骂传来:
“傅玉璞,你这无耻牲畜,迟早会遭天谴的。”
“呸,当初究竟是哪个瞎了眼的考官,竟将你这等披着人皮的孽物也录入洗心学堂。”
“先前世恩兄与我说你这畜牲近日来行踪诡秘,身上孽气汹涌,必去是去做了大恶事,我等今夜跟来一瞧,才知晓傅玉璞你这畜牲,竟丧心病狂至此,天母山这些山精灵物多年前便开始行善积德,时常下山救济凡民,从无残害人族恶迹,而你为了炼丹炼法,竟直接戕害这一山生灵,莫不是疯了?”
“住口!”
傅玉璞转头,眸中闪过猩红,盯着角落内瘫软着的几人。
三男一女,也都穿着与傅玉璞一样的学子装,被施了恶咒,无法动弹。
看情形,应都是从一处名为洗心学堂的学校出来的学生。
傅玉璞看着他们,冷笑着回道:
“天谴?”
“哈哈哈徐世恩,胡兰桂,周直孺,李春,你们四个不都是洗心学堂最顶级的学子么,难道还不晓得天谴这玩意,也是会区别对待的。”
“先前,那是凌虐人族。”
“可自从伟大的陶真人重铸禁法后,天谴凌虐的,可就是除人族外的其余灵物了。”
“只要我傅玉璞不对人族下手,那蠢笨的禁法便不会将我判定为邪修,自然也就不会降下神通灭了我。”
“有禁法撑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