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食鬼国,陶潜瞧着眼前景象哭笑不得。
小花道长显然是踏对了道途,他先前还是“天符宗弟子”时,虽也有些修为,但实在没有太多大派传人的威严,道行神通实属一般。
但现在,洞玄圆满不说,更已脱胎换骨,魂魄精壮,散溢出的源炁气息,令陶潜也不由侧目。
当然,修为容貌虽都大变,可那不良癖好似乎还不曾改过来。
好女鬼!
被妻子发觉,持剑追砍。
从眼前画面来说,这推断非常合理。
尤其那位无食鬼国长公主裴念奴,显然已被气昏头脑,纵见得陶潜这个“贵客”来了也没有停手的意思,只是隔空喊道:“陶真人稍待片刻,我夫妻处理好琐事,再来好生招待。”
说完,便持着那寒气森森的宝剑继续追砍林小花。
她身后,一众各色女鬼纷纷上前阻拦,抱腿的抱腿,拦腰的拦腰,作揖的作揖。
林小花本要借招待陶潜,来消弭这灾劫。
见事不可为,只得也喊道:
“陶兄弟莫要见怪,此乃我夫妻情趣。”
“你且随母亲去殿中,待我夫妻完事,再去寻你叙旧。”
说完,林小花化作一道骚包红影往别处逃窜。
逃到半途,更干脆“噗通”一声,跃入那无比浑浊,满是死尸、怨魂的黄泉鬼河之内,化作一条骚红鲤鱼,逃得更远去。
岸边,裴念奴继续追,身后一众女鬼跟随。
陶潜又怔住了,心头只有一道感叹:“好个小花道长,没想到成亲之后,玩的更花了。”
“陶真人无须见怪,这确是他们夫妻间的小情趣。”
“当然,也算是劫数。”
“小花这孩子,因先天资质的缘故,对于诸多幽冥鬼物,尤其是阴属灵鬼有着无法拒绝的吸引力,他性情又是那般,是以招惹了不少女娃娃。”
“自他与念奴定了终身,过往情缘劫数该消的都消了,但仍有少数顽固的,都是孽债因果,实在不好解决。”
“老身也是个没耐性之人,于是便使了点小手段,将这些女娃娃都接来了无食国,由得他们夫妻二人自行化解这段时日,常有新的女娃娃被接引来,积少成多,这二人便时常如此,见怪不怪了。”
“真人莫理,且随老身入殿一叙。”
随着这一番话入耳,陶潜抬头一看。
正好见得那鬼母车辇上,缓缓走下来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
这夫人瞧来四旬左右,虽是满头白发,但肌肤雪白宛若少女,容貌不俗却又圣洁威严,幽冷清雅,似不沾染半点凡尘孽气,其身后更隐隐浮现出十八重炼狱之景,一顶遮蔽天穹的大红伞盖,一柄若隐若现的鬼母神剑,以及其余数件瞧不真切的宝贝。
她走来时,亿万道幽冥鬼炁喷涌,似可将世上一切孽毒冤债都消磨干净
面对这夫人!
莫说是生出亵渎心思,只瞧一眼而心神不崩,便都算是得道真修。
“好一位无食国主,幽冥鬼母。”
陶潜瞧过,心头立时赞道。
而这鬼母也在瞧陶潜,瞧过后也发出称赞。
不同的是,人家当面直说道:
“不愧是道门第一天骄,三脉同修陶真人。”
“风采气息,却比先前老身借由幽冥孽镜一窥真人诛杀方士时更加惊人。”
“我那女婿能与真人为友,倒是他的福气。”
这话说出来,陶潜连忙摇头。
面色肃然,也直接纠正道:
“前辈万不可这般说,我与小花道长乃因性情相合才为友。”
“他行事虽是浪荡了些,但此方世界似他这般良善的修士极少,当年陶某能在南粤活命,也是仰赖于小花道长给的宝物。”
“福缘气运,一饮一啄,极好极好,真人随我来。”
“对了,你我同为极乐,又因小花这孩子有了些缘法,倒也不必作那些虚礼,真人若不介意,唤我一声裴夫人便可。”
说话间,下了车辇的无食鬼母竟是毫无一国之主的架子,当先引路。
这般待遇,分明是将陶潜当做是同辈道友,而非后辈弟子。
这倒也合理!
修行界中,惯常以道行境界为尊。
陶潜虽是林小花好友,但毕竟是道门第一天骄,又立下过那般大的功业,数遍修行界无人可比,更别说他还是一位极乐圆满境的大真人。
鬼母亲迎,也说得过去。
陶潜一时没能拒绝,只得随鬼母往远处大城大殿内去。
一边去,一边又瞧了瞧远处还在“打闹”的夫妻俩。
脑海中忽而想起先前这位鬼母所说一番话,不由得暗自腹诽道:
“主动把自己女婿的前女友们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