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无视人伦的牲畜魔头互相对视一眼,俱肆意大笑起来,眸中好似根本瞧不上天下人,分别嘲讽道:
“哈哈哈蝼蚁凡民也敢妄议君主?汝等乱吠又有何用呢,享人间极乐的是我们,享荣华富贵的也是我们,百年过后,汝等皆一捧黄土,而我高家人,个个长生久视,好不快活。”
“规矩?人伦?皆是狗屁,唯有力量,才是唯一。”
“如何啊龙猛大师,你自在寺,可要插足我高家之事,若真个要打,你一人可不顶用,速速再喊来两个罗汉,方能与我们三人交手,不过你们自在寺是何种德性,朕可是心知肚明,这一场只怕打不起来。”
阳魔真君高纬吐出的最后一句,任何人都能听出浓郁嘲讽。
换了旁的大派,比如太上道、神霄派这些,听了根本忍耐不住。
若是灵宝宗某位极乐境长老听了这嘲讽,立刻就要呼朋唤友打一场群架。
当然,高家三魔也不蠢。
真有灵宝宗的强人显露身份,哪里还敢这般口嗨?
天南高家实力不俗,可若与灵宝宗产生冲突,少不得被人家夷为平地。
果然!
高纬话音刚落,神秀大师面露怒色,正要出手。
龙猛罗汉却先一步,朗声回道:
“万事皆有定数!”
“此番贫僧前来,只为庇护钱塘省城百万城民之性命。”
“只要三位允诺不侵省城,不伤一民,贫僧便不会冒然更改你高家命数。”
“若三位不允,贫僧师兄吉祥罗汉,师弟善见罗汉,都可在三两息内赶来此间,与三位道友切磋一二。”
三言两语,软中带硬。
既保住了面子,也留住了里子。
任是谁,都挑不出毛病了。
唯独身为自在寺一员的“神秀大师”,心中好似种了一根刺,眉头紧皱,面露红光,眸生异色,竟对自己修行之佛法,生了怀疑。
高洋三人听过后也都觉不爽,但确实也不敢继续挑衅。
虽然都晓得大自在寺一贯的鸡贼,追求付出与回报,不会轻易动手。
可真强行去削人家的颜面,惹急了真打起来,高家又如何抵得住自在寺?
于是三人便不阴不阳暗讽了几句,旋即转向魔佛寺一方,另外三位罗汉。
在众人疑惑注视下,高洋面上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意,开口谢道:
“这一遭,还得谢过三位道友成全,否则我高家也不好吞下这么一块大肉。”
“遵照你我盟友契令,朕不日便会送来百万精壮人口,充作佛门信众。”
这话一出。
场中诸人还好,可那一面面灵镜,一颗颗晶球之前,北地诸省军阀代表,俱都愤怒起来。
高洋一时“嘴快”,泄了天机。
顿时,又是群情激奋。
不过这一回,却是冲着魔佛寺去了。
高天赐、耶律保山、李致仙、宋石都等等大将,都是北地颇有盛名的大将,除了修为强横外,更精擅领兵打仗。
本该在中原大战中,为自家主子开疆拓土。
哪里料到会折损在区区钱塘省城,起因虽是夺妖妃之事。
但这里面,也少不得有魔佛寺举办的诞佛法会之因。
如今听来竟是个阴谋?
这谁能忍?
一时间,执掌北地数十个大省的邪魔们,都对魔佛寺生出敌意恶意来。
喊打喊杀,嘶吼不绝。
“好啊,魔佛寺的秃子们打了个好算盘,竟将我们省内大将当做是资粮礼物送出去?”
“阴谋诡计,折损我省大将大军,魔佛秃驴该死。”
“尸毗、空蝉、莲杀三秃,此仇,我们记下了。”
“传令下去,今日起,围剿省内魔佛秃驴。”
“魔佛三秃驴,你三人今日不给个交代,本省内,将再无魔佛僧众立足之地。”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数息前还是自在寺被喷,如今转成了魔佛寺。
不过这等场面,对于二寺罗汉级强者,都毫无影响,都有应对手段。
空蝉、莲杀二人,真身已去天南,只有皮囊在此。
此间做主的,自是尸毗。
此时此刻!
这位潇洒不羁,无时无刻不将自己削得鲜血淋漓的罗汉老僧,笑得愈加肆意,盯着那覆盖极广,香气四溢的血肉泥沼,盯着高家三魔,以及那三支以上古法门祭练的精粹魔军,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占有之色。
“交代?”
“诸位要交代,贫僧便给你们交代。”
“一命还一命,最是恰当。”
“既然这些个可怜孩儿们因天南高家而死,贫僧便借天南高家全族性命,还给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