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亦或是各种源炁的驳杂混乱,都差太远了。
魔都若一分,省城外就是十分。
杀!彻底杀疯了。
每时每刻发生的景象,都蕴着惊人的污染。
伴随着“彭彭彭”巨响,大半灵镜晶球直接碎裂。
若非神秀大师出手及时,用光明云强行遮了百万城民的眼眸,只怕他们也都已经疯了。
可这也只是暂时,杀戮太甚,邪异太浓。
一条条顺着地势淌来的血河、漂浮其上的妖魔肉岛、疯狂的魔魂、乱窜的源炁、失控的宝物不论哪一种,神秀大师与金刚僧们自保不是问题,但同时要庇护百万人,那根本不可能做到。
七十二省那些观众也都意识到这点,不由生出怜悯。
“钱塘省城迟早要破,百万人都要遭殃。”
这念头刚生,忽而一道佛号在遥远地界响起。
由远及近,转瞬即至。
陶潜与众人都瞧去,便见一位身量粗狂的高僧罗汉赶来,其生有虬髯,面圆耳大,鼻直口方,一身肌肉好似涂满金漆,脑后悬有佛环,时刻作怒状,肩上则扛着一根嵌满琉璃、舍利、金银等物的骨瘤狼牙棒。
这罗汉一来,也不与谁打招呼,只大喝道:
“阿弥陀佛!”
“贫僧在此,邪魔退散。”
话罢,便扛着狼牙棒站在省城处。
就地一砸,地动山摇间,城门前多出一个可容大佛的巨坑来。
金色佛光涌动,罗汉显出大法身,放坑中一坐。
佛口一张,下颚抵住坑底,上额高过城墙,竟化出一张可吞天地般的大口,将从含山地界涌来的无数秽物都吞入腹中。
咕都咕都之声,响彻省城。
就在众人被震慑住时,那头尸毗罗汉却发出嘲笑,并无情揭穿道:
“龙勐罗汉,怎就来了你一个,吉祥和善见呢?”
“想是终于发现这里局势糜烂复杂,代价颇多,你们自在寺一番衡量计较,觉得管这档子闲事入不敷出,很不划算,是以就遣了你这个死兔子来,及时止损,不愿接盘。”
“我说的可对啊,哈哈哈”
尸毗这番话吐出。
顿时自在寺一方,顿时面色都不好看。
尤其神秀大师,面露难堪,明面闭口不言,暗中已不断传音给自家师尊。
也不知龙勐罗汉回了什么,神秀大师面色愈加不好看。
显然,尸毗还真说对了。
这一点,稍稍有些智慧和洞察力的修士都可看出。
不过陶潜也有些疑惑:
自在寺名义上都已经赢了,为何不愿接盘?
哪怕代价多些,能得一省之地,莫非还不划算?
好在此时,袁公传音解惑道:
“佛门大寺,若非主动布局,通常不愿沾染因果,不过一旦沾了,也会尽力解决。”
“不过自在寺不一样,此寺最擅算计,不管主动被动,沾与不沾全看收成如何?”
“这一遭,自在寺失算多次。”
“一是没料到大愚禅师会耍他们一道,这和尚是了不得,敢踩佛门第一大寺,胆子真大。”
“二是没料到这里面还牵涉了这么多军阀乃至于整个北地局势,没料到这里很可能成为北地中原大战的开端,这里面牵涉的势力太多,自在寺也觉惹不起。”
“三则最是简单,先前龙勐、吉祥、善见三秃子可能以为是三对三,自觉胜算不低,之后很可能推演出了尸毗背后那一尊寂灭魔佛,赌注成本立刻暴涨,他们必定不愿付出大代价去请一尊能与寂灭魔佛对抗的正佛出来。”
“多加算计而止损也属正常,好在龙勐尚有良心,赶来庇一下这满城百姓,也可免去最后一点孽债。”
“说起来,眼前这场面,我老人家也许久许久不曾见过了。”
“一旦北地真个乱了,只怕会被此间严重百倍,太危险了,你快些抽身离去吧。”
听得后续叮嘱,陶潜本想与袁公商讨一二。
可城外骤变的景象,让陶潜立刻住口。
含山寺地界!
几乎已被打烂,存在千年的含山古寺,也早被无数妖魔彻底踏平,只余下顶上那光秃秃的一株碧梧神树。
妖魔们争先恐后爬上,可一旦真有大妖魔接近,又会被其余妖魔群起而攻之。
高天赐、耶律保山、朱勋都差点得逞,可很快被群魔拖拽下来。
因它们的厮杀,这地界已彻底被血腥、恶臭气息充斥。
呼吸一次,亦是煎熬。
而更惊人之变化在下一刻,当天阉军阀朱勋浑身肉柱被吃的吃,拔的拔,遍体鳞伤,气血两亏后,终晓得以他一人之力夺不来妖妃。
万般无奈,他竟愿付出旁人想不到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