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说。
一脸懵着,手中还提溜着那欲魔酒,反应过来后便看向两人。
如今秦无相和周迎春,都醒转过来。
正好与魏紫烟对视,来不及套近乎,共同收获一个评价:
“呸!”
“两个废物,就这么点手段也妄图刺杀我祖龙社粮草官,须知林道友可是能以一敌四的猛人。”
魏紫烟明面上是这么骂着。
暗地里同样喝骂,但也晓得轻重,她主人与七邪宗、方士虽无阴谋暗计,但有些默契的勾结。
这两人身份非比寻常,都是有着用处的,不好真让他们去了隐龙山,必死之局还是其次,真正紧要的是他们神魂中的秘辛情报,绝计不能落入钟紫阳、陈希夷这些人手中。
最好的做法,是让他们半途遁逃了出去。
一念及此,魏紫烟随手取出一法绳类宝贝,将二人捆了个严实,牵引着便往秘境外去。
同时,传音过去道:
“你二人莫要声张,我先将你们送出秘境,出去后寻个由头让你们将这牌符夺去。”
“遁逃回去后,下回再要刺杀记得遣个厉害的过来,也不许真个将那小贼杀害,只打个半死便好,也可让我方便行事。”
魏紫烟提溜着二人离去,厢房内的陶潜却没有真个炼法修经。
而是盘坐蒲团,布下禁法,显露出一脸苦相,正准备要做些什么。
本已回归雕像中修养的袁公,似有所觉,又自化了红雾身子飘荡出来。
当了人家的师尊却也没有一个正经姿态,满脸的幸灾乐祸如何都遮掩不住,就这么定定的瞧着陶潜。
见此,陶潜眸中浮现出求救之色。
对此袁公也有回应,笑得更欢道:
“好徒儿,莫要惺惺作态,你也晓得那代价是绝计躲不过去的。”
“况且听经也不算多么骇人的折磨,只要你不因此剃度出家,坚持下来说不得还有收获。”
“旁的秘魔弟子我或许还会担忧一二,至于你,断然是不会去当和尚的。”
“就是你答应,你那些姑姑们,姐姐们也不会放人。”
陶潜不过是尝试一二,他的确知晓,那代价是无法豁免的。
任何人只要看过秦无相前后变化,都会震惊于秘魔度佛化尸诀的骇人效用。
这般秘法,自是有极高要求,以及恐怖代价的。
要求且不说,陶潜与佛、魔皆有极深缘法,其他修士炼数月乃至于数年或许都无法入门,但他陶大真人只看一眼便学会了,而且炼得极好。
至于代价?
第一桩代价,是此法限定炼三尸,若要更换便需先斩一尸,若强行超出三数,施法者必异化堕落,暴毙当场。
第二桩代价,是每次炼尸后,都需听经一次。
那经,来历也骇人。
当年创下度佛诀的那位秘魔老祖,潜入大转轮寺窃秘卷,正好撞见寺内声名远扬的高僧跋陀大师在颂那佛逆魔经,彼时有万丈佛光,法印翻腾,好似西天极乐世界就此显圣眼前。
老祖也不客气,直接施秘法将那景象截了走,以此开悟出度佛化尸诀来。
事后这位秘魔老祖曾言:跋陀那老不修应是故意的,晓得他来窃秘卷,便故意诵经意图将其度化,就算度化不得,也可借老祖之手传播秘卷,每每有魔宗天骄修度佛诀,事后就需受一回跋陀诵经。
受了代价无碍,反有好处。
若扛不过代价,顷刻就要遁入空门,不顾一切往大转轮寺去当和尚。
那老祖也知晓这些,但并不在意,所谓郎有情妾有意,这一佛一魔勾连上,使得佛魔两宗各有度化之法。
“袁师,那位老祖是不是也太好颜面了,认真计较起来这分明是秘魔宗吃大亏啊。”
“若我没猜错的话,因为这法门,秘魔宗损失了不少天骄吧。”
“我这般天才必定扛得住,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陶潜动手唤跋陀高僧的幻影诵经前,先吐槽了一番。
他自忖说的无错,虽说是佛魔皆有度化法,可这里不是双向的,大转轮寺的僧人修那秘卷时,可不需要承担入魔代价。
错是无错,但结论却是错的。
袁公闻言后嘿嘿一笑,得意道:
“你小子都猜得到,我们秘魔宗会不晓得。”
“这秘法在宗内可不是谁都能修的,需经由吾等长老同意方可,心智不坚的,乖乖炼一些旁的法门,这度佛诀不论如何都不会给。”
“倒是魔佛寺、孽宗、太上魔宗这些同道宗门的天骄,若有需求来借阅此法,给的好处又足够,多半可学了去。”
“说起来,诸同道确因此损失不少好弟子,当年魔佛寺培养出一位强大魔佛子,将来至少是个罗汉果位,因为借了这秘法去炼,结果没受住跋陀这老贼秃的念叨,自废了一身魔佛法力,跋山涉水去了转轮寺,拜入跋陀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