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世界,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陶潜一边坠向登天台,一边内心喝骂着。
听得李长乐那悲惨又恐怖的下场,陶潜倒是并无多少同情。
李长乐虽是他师叔,但在其异化堕落后,不止一次试图谋害他。
只是这般人死了便死了,何苦又是这种死法?
而且听仙鱼诀主人那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说出那过程,简直就如同是吃饭喝水一般稀松平常,好似“亲手烤了自己血脉后裔然后吃掉”这种事,在仙鱼诀主人处,算不得什么。
好吧!
陶潜回想重生以来的诸多经历,这个诡异世界,这般事似乎还真就算不得什么。
“不论多少次,多久,老子都不要习惯、融入这个疯癫世道。”
心头喝骂到此处,陶潜动用法力,复了原貌。
几乎是瞬间,已出现在十三皇子朱权身侧。
这画面,颇为怪异。
阳燧城中热闹非凡,除了看热闹的百姓们,七十二省代表们,还有大量记者,闪光灯没有一刻停歇。
而陶潜,却好似个幽灵般站在朱权边上。
另一头的祖灵,已默默动用宝贝威能,与仙鱼诀主人开始角力。
山河社稷图与那鱼钩鱼线,此刻都是无形之物,但其中迸发的巨力,足可移山填海,捉拿日月,正是神通不思议,道化非常法。
陶潜原以为第一桩交易谈崩后,仙鱼诀主人会提出第二桩来,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正是如此。
可谁想,并无。
也不知是仙鱼诀主人状态不对劲,还是他自觉陶潜这区区一个小人物,又是孤身一人,做不出什么大事来。
想来,二者皆有。
自从陶潜提出“李长乐”这个名字,仙鱼诀主人便有些浑噩诡异的迹象,从他口中吐出的话,听来好似有着理性,可细细听来,又都是些疯话。
恍惚中陶潜似回到还在诚友书店内时,阅览吴明前辈撰写的仙鱼诀秘册那一刻,毛骨悚然。
强压着这感受,陶潜抓紧时间动手。
只有半炷香时限,哪里容得一丝一毫浪费?
陶潜轻轻跺脚,立见不可见的辉芒涌动,将整个登天台笼罩进去。
奇妙变化,立刻出现。
外界诸多人都不觉有什么,依旧是那热闹景象,都是抻长了脖子,瞧着盛装打扮的宁王殿下,一步步走向祭台,要颂念那称帝的祭文。
这般景象其实在如今的长生天朝一丁点都算不得稀奇,只是对于阳燧城的百姓们而言,过去都是在报纸或是街头巷闻中见过听过,亲眼见证却还是头一遭。
“皇子造反要称帝,军阀造反也要称帝。”
“便是山里头的土匪马贼,闲极无聊时也会搞个草台班子,当个皇子试试哩。”
“咱们这位宁王殿下,卖相倒是不错,有些少年天子的气势。”
“哈哈哈,听过睡猪圈的乞丐,可曾听过睡猪圈的皇帝?没听过也不打紧,马上就有了。”
“可怜了宝寿公主,多俊俏的妮儿啊。”
在这议论纷纷中,十三皇子朱权与宝寿公主二人都是面色难看。
但很快的,他们发觉面前出现了变化,从登天台,倏忽变成在一个宴席中,瞧着宴席周遭觥筹交错的人影,以及那一颗颗让人垂涎欲滴的仙桃,两人全都恍惚了一下,直至他们面前,显现出陶潜的身影来。
为免吓到二人,将他们纳入山河社稷图时,也顺势用万化术变化一二,将那恐怖鱼钩遮掩了去。
梦回灵宝宗内蓬莱海,登仙岛上仙桃宴,不待二人说话,陶潜昂首阔步走来,径直便道:
“朱师弟,朱师妹。”
“莫要惊慌,是我,登仙岛陶潜。”
“此是我手中一件宝贝的威能,你二人可随意说话,不必担忧被他人发现。”
陶潜刚说完,立刻便见这对皇子皇女眸中齐齐爆发出惊喜的光辉来。
各自开口,只是内容却截然不同。
十三皇子朱权,很是兴奋道:
“太好了,竟是陶师兄来了,还请师兄快快助我一臂之力。”
“这安庆省本是我的封地,师弟我辛苦筹谋,本想着称帝独立,日后也好将我灵宝宗封为国教,为祖师奉上亿万香火,可谁料那修家人阴险无耻,竟强夺了师弟的基业。”
“即便我报上了灵宝宗的名头,修家人竟也是不管不顾,这分明是在打我们灵宝宗的脸,还请师兄为我二人做主啊。”
宝寿公主早无了在登仙岛时所见的呆萌天真,此时听得自家哥哥这般说,立刻就转头瞪了他一眼。
随后起身,对着陶潜很是恭敬的施了一礼,而后哀求道:
“陶师兄当面,妹妹有礼了,还请师兄莫要被我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