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天色黑沉,清泠泠的月光被茂密的树叶遮挡了大半,透过缝隙星星点点地洒落在地上。
将背包放在旁边,卸下身上的枪,楚肆坐到石墩子上面,伸展长腿打开营养液喝了下去,再打开水瓶喝几口水。
下午她们穿梭在林间,解决了不少敌人,也遇见了友方。
现在基本都是两人、三人结成一组,互为照应。
路上遇见友方,讨论几句还是决定保持原来一组的人数,若是合并,四五人一组,这个目标就大了,不好掩护。于是互通装备,保证手里弹量、食物充足之后再度分开走。
辛苦了一天,晚上就找个能容纳两人的山洞好好休息。
楚肆刻意模糊掉外面她们进来时留下的痕迹,打着手电筒在附近摘了驱虫的草药,设法点燃。
任和莎挪到她身边,打了个哈欠说:“肆肆你睡一会儿吧,明天估计还有恶战。”
楚肆背部靠墙,说:“你先睡吧,我守夜。”
任和莎掐了自己一把,疼得抽气,倒是精神了:“不行!今天都是你出力,我都没怎么帮上忙。我也不能光抱你大腿啊!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守好的,要想杀你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说着站起来举起她的手枪严阵以待。
楚肆偏头看她,轻笑一声,说:“行,我先睡。下半夜换岗。”
她坐到地上,靠墙仰头,一腿伸直一腿曲起,左手放松搭在膝盖上,右手还紧握着枪把,随时可以暴起开枪。
闭上眼,耳朵反而更灵敏。四周寂静,只有任和莎放轻的呼吸声和虫鸟蝉鸣的声音。
打斗间难免受伤,枪伤、刀伤因为用的是模拟刀枪,不会对身体造成真实伤害,只会降低“生命值”,用了“止血剂”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除此之外还有些磕碰伤,不严重,只是静下来时会感到疼痛。
楚肆脑海里又闪回上次凌驰将伤药递给她的画面。
啊,那瓶快用完了,这次回去他会再送吗。
半睡半醒间,外面传来刻意放轻也掩饰不了凌乱的喘息声和脚步声。
楚肆唰地睁开眼睛,站起身来,睡意刹那消失无踪。
任和莎看她动作,明白过来,压低声音对她说:“肆肆我出去看看情况。”
楚肆点头:“小心些。”
“嗯。”
任和莎轻手轻脚向外面走去,听着往这边过来的脚步声,举起手里的枪,手指扣在扳机上,打算那人一冒头就给他KO!
过来了!K——嗯?红方?
虽然光线不明朗,但任和莎在黑暗里呆了半夜已经适应了,那“红”字模糊了点,但仔细看也能辨认得出来。
呼,是友方啊。
任和莎松开扳机,等那个人走进了些才小声喊他:“嗨,这里。”
那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脚下打滑差点摔个狗吃屎,还好及时扒住了旁边粗糙的树皮。
任和莎看他反应,连忙说:“我也是红方。”指着身份牌给他看。
那人定睛一看,身份牌是嵌在作战服上的,不能作假,确实是红方,这才松了口气走过去。
“走我们先进去。”任和莎领着他往里面走去。
两个人进了山洞,楚肆持着枪正在里面等待。
那人与楚肆对上面,睁大眼睛:……草了。
楚肆左手插兜,好笑地挑挑眉,这个人她有印象。
上次测试天赋技能时站在队尾被她吓到的那个人,她们同班,好像叫……陈书良?
陈书良内心翻个白眼:谢邀,并不想熟。
任和莎好奇问:“你们认识啊?”
楚肆:“嗯。”
陈书良闷闷地回答:“同班。”这两个人都吓到过他。
他身上狼狈,装备都没了,头发衣服上满是草屑碎泥,作战服还被划出几道口子,应该是在“流血”,胸前身份牌上的绿光比起她们两个暗淡许多——这是“受伤严重”的迹象。
任和莎转头询问似的看向楚肆,楚肆点点头。
她就从背包里拿出两只止血剂,递给陈书良,教他怎么使用。
陈书良不可置信般地惊叹:“嚯!还有这种好东西!”
再不“止血”他就要出局了,所以他也不推辞,接过来郑重地对两个人道谢。
用了药绿光总算没有持续暗淡下去,任和莎这才问他:“你这是遇见了谁啊,搞得这么狼狈。你同伴呢?”
“害,”陈书良坐下来喘口气,摆摆手道:“别提了,我两个兄弟都出局了。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他戴着头盔。反正很强,超级强,突然蹦出来一枪送我一个兄弟出局然后跟我俩近身搏斗,一对二还占上风,我兄弟体术可是出了名的厉害啊!结果没打多久我兄弟就被他解决了,临死前拖住他才让我有机会跑掉。我刀都被他打脱手了……”
“对了他胸前好像没有身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