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肆抱着一大堆旗子进了机舱里，坐到副驾驶上。

位置还挺宽，两条长腿有足够的位置伸展开来，楚肆坐下的时候牵扯到后背，皱了皱眉。

凌驰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

她受伤了。

怎么办。

安慰一下？

怎么说？

唔……痛不痛？你很厉害了？要不要上点药？

凌驰心里转了千百回，最终说出口的是：“受伤是常态，别大惊小怪。”

楚肆：？

他哪只眼睛看出来她大惊小怪。

楚肆尽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以免对教官露出什么不敬的神态。

她的表情管理课应该是满分，而且是能拿奖状的那种。

凌驰貌似专心致志地驾驶着直升机，余光一直在观察楚肆，见她冷脸，心里有些懊恼。

舷窗映出楚肆精致的侧脸，流畅清晰的下颚线让楚肆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十分冷淡。

凌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递给楚肆，冷淡开口：“脸上脏了。”

楚肆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倒影，确实侧脸上有一团模糊，应该是打斗的时候蹭上的。

她接过凌驰手上的湿巾，同时说：“谢谢。”

楚肆手伸过来时不小心碰到了凌驰的手指，他把手收回来放到操控杆上，不经意地捻了捻被触碰到的位置。

好像在发烫。

他还是那副冰块脸，耳垂却悄悄红了。

楚肆一边擦拭自己的脸，一边随口问：“教官会随身带纸巾吗。”

“嗯。”

她夸了一句：“不错的习惯。”

楚肆看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想逗逗他。

她开口说：“教官这么细心，看来是女朋友教得不错喽。”

“不是。”

凌驰否认完才转头看她一眼，说：“没有女朋友，我单身。”

“哦~教官长得这么帅，追求者应该不少啊。难道……教官是性冷淡吗？”

行驶平稳的机舰忽然一个抖动，似乎与凌驰心里的波动相重合。

他的声音比六月的飞雪还凉：“别胡说。”

“好吧。”

楚肆偃旗息鼓，百无聊赖地侧头看外面的风景去了。

凌驰见她不说话了，心里辗转许久，最终决定自己起一个话头。

“你的天赋技能是瞬移？”

“唔，差不多吧。”楚肆还侧着脸看窗外。

瞬移只能算B级异能，实际上她的天赋技能是关于空间的，掌握空间力，在异能等级划分上是S级的。

发动天赋技能从这个空间到那个空间，从外表看来与瞬移差不多效果，内部的力量波动可大不相同。

凌驰：“你这次表现不错，回去之后会有奖励，对之后算学分也会有帮助。”

“嗯。”楚肆觉得有什么不对，“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到？”

她看向凌驰。

凌驰波澜不惊，回答得很平稳：“这架机舰放太久了，老型号没有现在的机舰行驶速度快。”

是吗？楚肆挑挑眉，不太相信却也不打算追问下去。

或许这是教官特殊的癖好？比如带着伤员在天上慢吞吞地转悠什么的。

……

直升机落地，楚肆和凌驰各自下舱。

早通知了医务室的人来接伤员，机舰一落地，他们就上前将伤员抬了下来，前去医务室。

离午时还有一段时间，很多人还没下山，楚肆抱着旗子跟凌驰打了招呼就想先回宿舍。

凌驰出声阻止：“等等。”

楚肆不解地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吗教官。”

“跟我来。”说完凌驰率先转身向他的宿舍走去。

楚肆不明所以地跟上。

到了凌驰宿舍，楚肆站在门边看着凌驰进去翻找什么东西。

宿舍摆设很简洁，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冷硬风，灰色的床单不见丝毫褶皱，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凌驰手里拿着东西快步走出来，将它递给楚肆。

楚肆接过来，疑问：“是什么？”

“伤药喷雾。”

楚肆抬眼和他对视：“我可以去医务室拿。”

凌驰垂下眼：“不一样，这个药效好。活血化瘀，消肿止痛，一喷见效。”

楚肆见他面色冷淡、声音平静地说着这些仿佛打广告的话，突然有些想笑。

她也就笑出来了：“那……谢谢教官？”

凌驰应声：“嗯。”

他看着楚肆笑颜如花，明媚清丽，面上还是那副别人传的高岭之花的样子，心里却仿佛有只小鹿吃了兴奋剂似的活蹦乱跳。

……

楚肆回到百人大通铺，找到自己的床铺，将旗子放到地上，自己坐到床上。

她解开袖口的扣子，将衣袖挽至肩膀。

原本胳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