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划一刀,剥下一点点就都招了。你长得也这般漂亮,你在乎你的脸么?”
蕙儿说着,又摸出了腰间的刀,用刀背轻轻划过谢湘玉的脸。
谢湘玉轻轻发颤的身体瞬间僵硬,恐惧已经蔓延全身。但看着蕙儿渐渐逼近的脸,谢湘玉又不知道是那里来的力气,惨叫了一声便连滚带爬的逃了。
留下蕙儿十分麻利的收了刀子,向谢湘玉翻了个白眼。
还以为你有往刀上撞的胆子能有多厉害,才吓了你两句,就吓飞了。还以为有多大的能耐。
而谢湘玉虽然蛮横,却是被娇惯出来的,是一个自小被娇惯到大,从未见识过人世险恶的娇娇女。
谢湘玉哭着回了秋梅斋,谢老夫人见她受了惊吓,安慰了半晌不见起色,便让人煮了安神的药给她喝下也无济于事。
等到了夜里,谢湘玉梦见蕙儿描绘的恐怖场景,谢湘玉惨叫着醒来,却又梦见白天被她挠花了脸的小丫鬟拿着刀子要割她的脸皮。
谢湘玉惊恐之下,凄厉的嚎叫声响彻整个秋梅斋。
次日。
杜凝云得到秋梅斋的消息。
得知谢湘玉被吓得夜里惨叫,杜凝云忍不住把蕙儿喊了过来,问道:
“你做了什么?”
“我没打她。”蕙儿立即说道,不仅没打她,还挨了她的打,还委屈着呢。蕙儿想着,忍不住嘟囔道:
“昨天谢湘玉她踹我了好多下,晚上我睡觉的时候看了,腿上青了好多块,可疼了,到现在还疼呢。”说着,蕙儿一脸委屈的弯腰拉起裙子,漏出青了好多块的腿。
而实际上。蕙儿自小在北疆长大,风里来雨里去的,谢湘玉踢得几脚她根本没什么感觉。
只是昨晚上待墨弄墨看见了她腿上的青紫,逼问了一番。得知谢湘玉踢了她一路,一个个气不打一处来,纷纷说:“明日若是姑娘问你,你便让姑娘看你的伤。姑娘也护短,管叫那谢湘玉吃饱了兜着走!”
蕙儿本不屑如此。
但待墨说:“谢湘玉那样怕,姑娘明日肯定要问。你若摆出一副欺负人的姿态,肯定要罚你;但摆出委屈的姿态,就算要罚你,谢湘玉也别想好;若你演尽了委屈,说不定姑娘就不罚你了。”
蕙儿想想,觉得有理。故而一反常态的抹着眼泪,哭诉道:“她踢了我一路,我受不住,就说了些刑房的话,吓了吓她。”
“只说了些话?”杜凝云觉得以谢湘玉的为人,被几句话吓住的可能性不大。
蕙儿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才说了几句,她就吓的够呛。我那里知道她是这样色厉内茬的,骂我踢我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
蕙儿说着,又可怜兮兮的抹了把眼泪,抽抽搭搭的小模样怎么看怎么违和感十足。
杜凝云半倚在桌上,一手托着腮帮子,看着蕙儿的眼神带着几分玩味。
委屈,哭诉。
这行为放在待墨和弄墨身上,倒是正常。
毕竟这两个也娇气的很,受了委屈总爱哭,之前的她对身边人素来放纵,见她们哭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先罚外人。
不过,蕙儿哭的很真,但蕙儿真的是受了委屈就跑来哭诉的人么?这避重就轻的话术。
“谁教你的。”杜凝云眼神里带着几分考究,一只手仍托着腮帮子,另一只手却在待墨和弄墨只见来回划过。
“是你教的,还是你?”杜凝云话说的很轻巧。
在内室装作规整东西的两人身体微僵。
果然,姑娘如今聪明了,她们之前的小伎俩也没用了吗。
待墨两人想着,很没出息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想往门外溜。却被杜凝云无情的喊住,说:“所幸她没什么大事,只是吓到了,吃几记安神药便过去了。蕙儿,你受了委屈自有我替你报,这次你挨了那么多脚,也算抵了我饶你,但下次…”
“没有下次。”蕙儿赶忙说。
杜凝云嘴角微抽,眼神却落在了待墨和弄墨的身上。
惹得待墨弄墨哭丧着脸说:“姑娘,我们也是气不过。蕙儿虽然爱偷懒,但您都没打过她一下,凭什么她谢湘玉对她又踢又打的。”
杜凝云轻轻摇头,说:“她住在府里一日,便一日是我伯府的客人,从来没有主家对客人动手或恐吓的道理。”
“姑娘!”
杜凝云坚定的向她们二人摇摇头。
待墨二人只好低下头,继续做手里的活儿。
却没过多久,就听杜凝云问道:“近来都有谁家递了帖子来。”
“多了。”待墨笑着说道:“广宁侯府的月兰姑娘要生日,邀姑娘去参加。阳城公主之子要相看了,也邀了各家的姑娘,虽然姑娘已经有婚约,但还是给了请帖。除此之外,还有……”
杜凝云闻言,眼神微暗。
想努力回忆起谢湘玉上辈子嫁给了谁,却无论怎么回想,都想不起来。
杜凝云干脆的换了一种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