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羞。”
杜凝霞闻言立即擦净了脸上的眼泪,刚想嘲讽两句,一抬头便看见杜凝露身上穿着的上好蜀锦,如明月一样皎洁圆润的脸蛋上写满了和杜凝云如出一辙的骄矜之色。
杜凝霞到口边的嘲讽之语顿时硌在了喉咙里。
三年不见。
杜凝云一如既往的过得及其滋润,却不想原本不及自己的杜凝露也这般滋润起来。
也是,重阳伯府里初见之时,她不也差点没认出杜凝露。
可是。怎么到了最后,只有她一个人日子越过越回去?只因为她是二房女吗?
杜凝霞想着,盯着杜凝露的锦裙又看了两眼,冷声说:“去年的旧样式,今年还穿在身上呢。”
杜凝露那里听不出杜凝霞的话外音,当即冷笑道:“的确是去年的旧样式,但堂姐也不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么,就来笑我。也不嫌害臊。”
杜凝露低声说出最后一句,但满是轻蔑的眼神却比她的话更刺激杜凝霞的心。
可杜凝露说的话一点错都没有。
她笑不了杜凝露。
她身上的衣裳不过是寻常锦布所制,虽然也是锦衣,但比起杜凝露的蜀锦衣裙,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但杜凝霞还是昂首挺胸的说:“你我的差距,可不在这一身衣服上。”
“那在哪里?在我爹爹即将升入吏部,而二伯父已经是白身?哟!真论起来,堂姐你已经是民女了。毕竟我们这些做子女的身份高低全凭父兄的能耐,而堂姐你就连兄长也都只是一个去年才勉强考中秀才的人,担不起你二房的门楣。”
杜凝霞闻言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有什么?
不就是你们三房出了一个已经中举了的杜昧吗?
中举了不起吗?
大房的长子杜徽进士出身,在外做知州。次子杜鸣比杜昧还小一岁,也是举人功名,明年还要再考进士,不比你三房厉害。
怎不见大房天天拿这些来吹嘘。
杜凝霞想着,气的要走,偏偏又没人帮她推轮椅,根本走不了。
想着自己如今能站起来走几步,想自己走回去,却又担心自己没走几步便载到在地上,出了丑更招她们笑话。
杜凝霞只好抿着唇不再开口。
幸而谢湘玉等人出来,看见杜凝露端着高人一等的姿态,就去惹她。
没一会儿。
沉默的坐在一旁的杜凝霞反倒被她们忘了。
三房和谢家人倒是气势汹汹的互骂起来,一边比一边气焰嚣张。
到让杜凝霞看了一场大戏。
虽然这场大戏她一点都不想看。
另一边,杜凝云听说秋梅斋这边又吵了起来。
思及三房和谢家人起争执的频率,杜凝云果断的挥了挥手,笑道:“凭她们吵去。”
只要不出了秋梅斋的地界,爱怎么吵便怎么吵。
杜凝云想着,忽然又听丫鬟说:“三太太给我们银子要收买我们。”
杜凝云便笑道:“给你们银子就收着,只别忘了自己是那边的就完了。谢家人到底太嚣张了。”
丫鬟听了这话,便低头说道:“是三太太给我们银子要我们做坏事,和姑娘无关,对么?”
杜凝云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还想要一句许诺的小丫鬟立即低下头,应诺一声就要退下。
却又听杜凝云笑道:“三房出手阔绰的很。她们拉拢你们,要你们做事,你们可以做,但你们做之前记得想清楚,不该做的事情不必我说。”
小丫鬟低下头,却还是说:“三太太单是给我,就给了三十两银子了。”
“你收着便是,拿人银钱,替人消灾。只别做不该做的事情就好。”
“那银子。”小丫鬟仍旧在说。
“安心收着便是。”杜凝云说罢,便垂眸一笑。
而小丫鬟见杜凝云没有表示什么的意思,只好出去了。
锦璋阁外。
还有一个年岁不大,却梳着发亮大辫子的小丫头等着她。
小丫鬟一出去看见等她的人,立即气恼的说道:
“难怪府里人人都说大小姐是个蠢笨的,今日才知道她是真蠢,我都暗示了好几句了,她都猜不出我是什么意思。”
“不加银子吗?”
“不加,她都听不出来我要加银子的话。”
“三奶奶给我们了两对镯子还有总共六十两的银子,还说事成了有更多呢。”
“谁给的银子多我们就听谁的去。”
说着,两个人渐行渐远。
却不知锦璋阁外这条看似无人的道路上一直有人盯着,还悄悄寻了蕙儿,向蕙儿说:
“秋梅斋的几个丫鬟…”
“叛变了,我们知道,有一个忠心盯着点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