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沉默不言。
太后见他一个字都不愿多说,便冷声道:“你退下吧。”
四皇子立即恭谨的退去。
太后旁边的女官见四皇子秦戡这般恭谨有礼,爱惜幼弟,忍不住赞道:“想不到四殿下遇到这等事,竟会选择帮六殿下遮丑。”
太后看了眼手中的外衣,一面命人请了六皇子的母妃,一面说:“这等事莫要多嘴。”
女官自知失言,立即闭上了嘴巴,垂手缄默不语。
太后却眼睛定定的向着前方看了一眼,气的手指都在发颤。说:“怎么偏招惹忠意伯府出来的。”
若是不起眼的小门小户,这夜里天黑路滑的,失足落到水里也是有的。偏偏是忠意伯府的二房嫡女,高不高低不低。
叫人娶也不是,不娶也不是。
正巧展舒妃到了。
太后便怒斥道:“你的好孽障。前阵子招惹了杜凝云,差点毁了忠意伯府和镇北侯府的好姻缘,这会子又去招惹忠意伯府的杜凝霞,想翻天吗?”
太后说着,直接命人将外袍拿进来,叫展舒妃好好看。
展舒妃脸色发白,紧咬着嘴唇,好半天才说:“把他们两个都叫来吧,许是两情相悦也味可知。”
太后当即冷笑道:“和他两情相悦的多了去了,要不要都喊过来。”
展舒妃小脸越发难看。
忠意伯有多能耐,忠意伯府二房就有多无能。
难道要自己儿子娶了忠意伯府二房的姑娘吗?
“太后娘娘你也知道,钺儿虽然胡闹,却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事必定有缘故在里面。”
太后定定的看着她,只说:“忠意伯夫人还在外头呢要不要我把她请进来,你和她说去。”
展舒妃脸儿一白。
忠意伯夫人可是重阳伯府出身的姑娘,重阳伯府的人可不爱按常理出牌,只怕她敢暗指忠意伯府的姑娘心思不正,忠意伯夫人就敢不管不顾的打破她的脑袋。
展舒妃想着,眼神躲闪的思索片刻,说:“虽然她是忠意伯府出来的,可今日之事未必是钺儿一人的过错,不如让她自己进来说说。”
“哼。”太后直接转过身去,冷声道:“你的儿子,你自己决断便是,何必和哀家这老骨头商议。”
这话说的难听。
但展舒妃心中却轻松了。
虽然不光彩,但太后这意思就是要她自行解决。
只要她能唬的杜凝霞不敢争抢正妃之位,凭杜凝霞忠意伯府二房嫡女的身份,做个侧妃什么也绰绰有余了。
展舒妃想着,赶忙告退离去。
不多时。
关着杜凝霞的安静昏暗宫室门开了。
宫人殷勤的把蜡烛点亮。
展舒妃便在众多宫人的簇拥之下,施施然的走进来。
杜凝霞在宫室中关了很久。
炎热的宫室寂静无声,让她心神不宁,满心绝望。
展舒妃突然进来,华贵无双的装扮让杜凝霞甚至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是了。
六皇子是要登基为帝的,等她嫁给六皇子。她就能盛装华服,以鸾凤为饰。
杜凝霞想着,忽听太监发出尖厉的高呼:“展舒妃尊驾已至,速速前来参拜!”
这声音瞬间将杜凝霞从虚幻拉回现实,让她快走两步跪倒在展舒妃面前,哭诉道:
“娘娘,六殿下他…”
“闭嘴!”展舒妃盛气凌人的斥责,喊完便摆出一副施舍的姿态说:
“本宫已经问清了各人,钺儿并无对你做过什么,撞见的也只有你的表妹和四皇子。四皇子已经保证不会将此事说出去,想来你的表妹也不会拿此事到处乱说。你日后安心嫁人便是。”
“娘娘,臣女已经是…”
“臣女?”展舒妃抓住杜凝霞的话头就冷冷的说:“尔父何官何职?”
杜凝霞沉默了,宫人又举着灯笼将她围住,让杜凝霞紧张之下,浑身热汗不止。
展舒妃见杜凝霞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渐渐连成一颗颗水珠顺着脸颊滑落,。神态越发自然,连声音都带了几分怜悯之意,说:“何苦来?真论起来,你父亲是白身不说,你也连忠意伯府的小姐都不算。便是本宫答应钺儿纳你,你的出身又够什么?杜凝霞,今日的事不会有人知道,你安心回去,日后与人做正,岂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