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凝霞闻言忍不住皱起眉头。
杜凝喜和杜凝欢即便曾经是外室女,但她们现在却是正经的忠意伯府庶女。是正儿八经来参加宫宴的,自然会好好打扮。
可你谢湘铃原本就没够到参加宫宴的资格,又是自己硬挤上马车。打扮的不华丽,能怪谁?原本宫宴就没你的事。
但杜凝霞对两个庶妹全无好感,全当没听见谢湘铃的话。
但杜凝喜两个却不是吃素的,听见谢湘铃这明显瞧不起她们的话,又见杜凝霞沉默不管。
杜凝喜第一个说:“我们两个是正经随着大太太参加宫宴的,自然打扮的比你好。不像你,厚着脸皮硬挤上来。”
谢湘铃顿时恼了,当即亮出了指甲,恶狠狠的喊道:“你们两个小妇养的也敢来说我,信不信我挠烂你们的脸,管叫你们没脸见人!”
杜凝喜的脸,偏杜凝喜半点不怕她,立即龇着牙,气势汹汹的说:
“你敢抓伤我的脸,我们姐妹必定会抓回去。”说着还亮出她才养的指甲,虽然不是很长,但杀伤力绝对比谢湘铃葱管似的长指甲好用。
杜凝欢也在一旁恶狠狠的瞪着眼睛,附和说:“你敢抓我姐姐,我就和姐姐一起扒了你的衣裳。反正我们原本就没想着参加宫宴。”
谢湘铃那里想到杜凝喜和杜凝欢会这样凶,但看着杜凝喜两人那你敢动手我们就弄死你的架势。
谢湘铃真没敢继续和她们横,只一脸委屈的去拉杜凝霞的手,埋怨的说:“你看她们!”
杜凝喜也不怕杜凝霞,当即说道:“嫡姐,你要是帮着她挠我们,我们两个一定还手。”
杜凝欢说话更狠:“我们就没想着能参加宫宴,你们要是想欺负我们,大家便都撕破这脸皮,都不必去了!”
杜凝霞看她们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即就撕打过来的架势,也不敢招惹。当即说道:“都是姐妹,你们这是做什么?”说着就示意杜凝喜和谢湘铃安分些。
杜凝喜那里理她,一双眼睛瞪着谢湘铃,只想活扒她。
谢湘铃害怕的往杜凝霞身上躲,惹得杜凝霞说:“你可安分些。这次宫宴是要给皇子选妃的,多少年难得一次,错过这次那里还有机会。”
谢湘铃想想谢老夫人喋喋不休的教导,只能忍耐下去。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说:“可我身上太素净了,姐姐好歹匀我些东西。”
杜凝霞怎么肯给,当即说道:“你当我是什么都有的杜凝云么?我头上的是她借给我的,我若是给你,这宫宴我还参不参加了?”
谢湘铃眼馋杜凝霞头顶的金冠,却听杜凝霞说:“你别和我耍横。大夫人只有杜凝云一个嫡女,杜凝云已经订婚。我就是忠意伯府正经培养的嫡女,我今日若因你有什么闪失,坏了忠意伯的事。你就祈祷忠意伯留你们谢家人一条全尸吧。”
谢湘铃想起那日二老爷对谢老夫人的交代,想起谢老夫人的话。双手抓着罗裙低头不语。
马车走的很快。
待过了宫门,马车缓缓驶了许久,才下了马车。
秦天的宫宴两年三年一度。
故而宫宴的地方是固定的,表面贴着汉白玉的高台沿湖而建,形如月牙从高渐低。
杜凝云跟着大夫人一步步走上高台,坐在忠意伯府的位置上。但位置是早已定下的。谢湘铃自己挤上来,此处没有她的席位。
随行的宫人见状,便赶忙来问。
大夫人便说是忠意伯府二房的外家。
宫人问门第。
大夫人迟疑了片刻,便低声说:“原本是官家,如今没落成商户,暂居我忠意伯府。”
可高台上一片寂静,再低声也有人听见,旁边立即有人笑道:“李夫人何时这般好性了?带了这么多人还不算,怎么连妯娌的外家女儿都带来了。”
大夫人眼中寒光一闪,却完全没有给谢湘铃留面子的意思,直接说:“原本没想带她,今早上我们来时她硬上了马车,我也不能硬撵她下去。”
言罢。
只听一阵阵低笑声传来,让谢湘铃面红耳赤,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宫人将大夫人没有护着谢湘铃的意思,便赶忙说:“忠意伯夫人,此处皆是勋贵人家。这位姑娘在此不妥,我这就领了她去下面落座吧。”
大夫人求之不得,当即点头说道:“去吧去吧。”
又是一阵笑,却只冲着谢湘铃一人。
谢湘铃知道大夫人不喜她,就求救的看向杜凝霞,杜凝霞却低头不语。让谢湘铃只能低着头跟着宫人从高台往下走。
可才上去就又下来,其中尴尬非本人亲历谁能体会。谢湘铃一路难为情的头都不愿抬,却才到高台下,就一头装在一个人身上。
谢湘铃下意识的抬头看,只见这男子里穿月白,外罩琥珀色肩绣四爪龙纹的排穗袍。头顶也只用白玉冠子束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