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凝霞的舞姿也足够曼妙。
杜凝云每日赏舞闲坐倒也悠闲,又见杜凝霞嫌京中女子多爱惊鸿舞。觉得惊鸿舞即便跳的再好,人人都跳,也显不出惊鸿舞的好。
杜凝云便在一旁,吃着切好的西瓜,笑吟吟的说:“白纻舞不错,宫宴在夜里进行,白衣更显眼,白纻舞也极为不错。只是…”
杜凝霞眼睛一亮,便黯淡了下去。只是这皇子选妃的宫宴,一袭白衣固然与众不同,但只怕舞的越好,越容易有人提白衣不吉。
一时,杜凝霞和吴娘子都沉默下来。
杜凝云知道,此时的白纻舞还是轻纱白衣作舞,衣服和曲子都单调且一成不变。
可她飘了千年,看了多少次宫宴舞蹈。这几日看杜凝霞只挑惊鸿舞也觉得腻歪,便说:“倒是不难。大着胆子改一改不就完了。”
杜凝霞却觉得杜凝云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即嘲讽道:“你会跳舞么?张口闭口就是改,你倒是说说怎么改?”
杜凝云闻言,笑着信手掐下一朵亭边浅粉色的山茶花,重重叠叠的娇艳茶花很能衬出手指的白嫩纤细。
而杜凝云以手执花并不为美,只三步并两步的走到杜凝霞跟前,拉着杜凝霞的衣襟迫她弯下腰,便将粉嫩嫩的山茶花插在她的耳畔。在她耳边柔声说:
“白纻舞素来白衣,舞姿清丽。但谁规定白纻舞就一定要穿白衣?往年宫宴从无人敢跳白纻舞,可姐姐若能与吴娘子改进白纻舞。在宫宴上跳出与众不同的惊艳一舞。宫宴的魁首除了姐姐还能是谁?”
杜凝云说着,见杜凝霞眼中精光闪烁,又见她两手也渐渐握紧,似是下定决心。便接着说:
“听说太后娘娘最喜欢聪慧灵巧的女子,你若把舞改的足够精妙,拿下魁首。太后问询时又是你一人的灵动心思…”杜凝云眼中精光流转,带着几分恶劣。
只是枪打出头鸟,何况二房真的不行,她们即便碍于忠意伯府的权势不敢明着动你,暗戳戳搞事情,啧。杜凝云低头暗笑。
杜凝霞却只听见杜凝云说:“太后喜欢聪慧灵巧的女子。”而她到底只有十六岁,下意识的顺着杜凝云的话想象自己被太后夸赞的画面,忍不住睁圆了眼睛,连连说:
“你别骗我。”
“骗你作甚?我父亲想扶持你,我自然不会害你。虽然我现在很讨厌你。”杜凝云言罢,见杜凝霞若有所思的去抚耳边的茶花,便恶劣的一笑,抬手就将山茶花扯了下来。还翘着下巴骄声道:
“这是我的花,谁让你摸了。”
这顽劣高傲的姿态可真太气人了。杜凝霞一时只想撕了杜凝云的脸。
幸而吴娘子颇有眼力见,生怕这两个娇小姐闹起来,赶忙说:“白纻舞婉转清雅又飘逸。可只照着这婉转飘逸去练,怕要被人笑是染颜色的表面功夫,不如连舞步也做些调整。”
吴娘子说着,忽然眼睛亮晶晶的进内室,从她带的舞衣中取出一套洁白的舞衣斜挂在栏杆上。然后便把胭脂在热水里搅开,直接泼在了舞衣上。
夏日的骄阳何其炎热,本就轻薄柔软的轻纱舞衣在太阳底下,众人两杯茶的功夫,舞衣就已经干透。
但胭脂晕染的并不均匀,颜色有深有浅,有点干脆红成一点。但吴娘子将舞衣穿在身上,迈着轻盈的步伐出来,在院中舒展曼妙的身子,又轻盈一转。众人才发现。
这深深浅浅的胭脂渍,在旋转之中,也能形同花卉,好似水波。
杜凝云一时看呆了眼。
偏吴娘子见众人都不出声,还以为是自己染成的舞衣太丑。便赶忙将新想出来的动作跳出来。
吴娘子本就是容貌妩媚。此时舞动起来,回旋转手间娇媚如狐,红袖挥展,裙摆摇曳似盛开的罂粟,又美又媚,偏她媚眼如丝,不时娇媚的回眸浅笑,更诱的人想拥住她。
看的杜凝云两眼放光,心中暗道:难怪吴三娘死了两百年,舞女还传颂她的舞艺。原来吴娘子的舞这般勾人心。
而杜凝霞却怒了。
“我要去宫宴上跳舞,观舞的是皇室勋贵,难道你要我跳这些?你是想让我剃头做尼姑吗?”
吴娘子沉默了,低下头。不多时便再次舞了起来,只是这次美而不媚,艳而不俗,更多的是文人墨客惯爱的清雅味道。
杜凝霞满意了。当即说道:“就是这样,你再好好想想,若让我失了魁首,拔了你的皮。”
杜凝云当即冷笑道:“她是来当你师父指点你,可不是给你做奴才的。何况她也不是你请的,你还拿腔拿调起来。”
杜凝霞听了这话,差点被气死当场。想吐槽回去,却又见杜凝云身旁刘妈妈眼神冰冷,一种丫鬟目带杀机。
便想起这里都是大夫人的人,她敢和杜凝云过不去,这些人就敢让她生不如死。
幸而杜凝云初时看舞还觉有趣,又看了一两日,见杜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