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旁人。
“所以,问题来了。”钟会笑着看向赵还,说道,“若是这样的话,一切就能说得通了。那人从身后袭击了二殿下你,而后烧了陛下身边的锦囊,又全身而退。”
赵还闻言,连忙点头:“就是如此!”
“可那个人是如何逃过外头几十个禁军护卫的耳目进入殿中的?又是如何全身而退的呢?”钟会笑着问道,“昨日这么大的雨,便是个苍蝇飞进来,怕都要留下点雨水的痕迹的,可整个殿内却没有半点这样的痕迹。”
赵还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正要开口,钟会却阻止了他的解释,开口说道:“因着侧殿小门得开,外头几十个护卫的守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御书房正殿同侧殿彻底成了密室。密室之中,陛下不会自己烧了自己的锦囊,老神医被尔等袭击昏死了过去,晚间时候才醒过来。二殿下又道自己昏厥了,整间密室里还有什么人能做到这一切的?”
赵还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勐地抬头看向身边的太子。
这突然望来的一眼着实把太子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道:“不是孤,同孤没关系。”
钟会看向太子,却开口问了起来:“当时太子在做什么?”
对着这个古里古怪的大理寺卿,太子本能的有些发憷,却还是老实回道:“孤在侧殿喝茶、等候。”
“只是喝茶、等候么?”钟会突然拉长了语调,似笑非笑的看向太子。
“是皇兄你做的?”赵还却似是一下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看向向这边转身望过来的君王,忙高呼道,“父皇明鉴!”
如此,就说的通了!即便太子素日里看起来再蠢,可整件事是需要另一人在场的。此时的御书房正殿同侧殿成了密室,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是太子做的?”望向这边的君王开口问了出来,声音平澹无波。
“儿臣没有!父皇,儿臣冤枉啊!”太子连忙叩头大喊,“儿臣冤枉啊!”
这一声“冤枉”没有等来君王的回应,倒是等来了钟会的回应。
“太子殿下倒也不是不可能被冤枉的。”钟会笑着开口说道,看向面色突然僵住的赵还,倒是‘不偏不倚’,“一切也有可能是二殿下自己做出的一场戏,为的就是造出一个不存在的人。”
“这怎么可能?”赵还大惊之下,脱口而出,“我亦昏死过去了。”
钟会笑了笑,指向自己的后脑,同赵还差不多的受击之处,道:“砸向二殿下后脑的那一击位置有些意思,偏了些,我试了试,发现自己是可以砸到这个位子的。”
一句话才出,一旁的太子当即道:“对!定是这样!是赵还自己做出的一场局,好冤枉孤!”
钟会没有理会插话的太子,又道:“二殿下这一击力道不大,极有可能没有昏死过去。且昨日陛下醒来之时,二殿下就醒了。若是旁人袭击,一般而言力道不会这般轻。”
昨日二殿下躺在地上装昏的事自然逃不开天子的眼睛。
一席话说的赵还脸色更是难看的惊人:“我昨日却是昏死了过去,不过很快就醒了,醒来时,东西已经不见了。”
他不过昏了短短一刻便醒了,陛下醒来时,他亦醒了。
彼时他心中大乱,不知该如何自处,便只能躺在地上继续装昏。
“这个二殿下可有证明的办法?”钟会听他说到这里,笑着问了出来,声音诚恳,“昏死过去多久这等事,臣还没有办法查验和证明。”
口说无凭,你说昏死便昏死?确定不是全程从头至尾都是一场局,只是为了将事情都嫁祸到太子身上?
赵还双唇颤了颤,看向立在那里向他看来的陛下,不住的叩头,开口高呼:“儿臣冤枉!儿臣确实昏死了过去,儿臣什么都不知道。”
“臣还有一个疑问,”便在此时,钟会再次开口捅了赵还一刀,“两位殿下既然准备做这种事,二殿下身为真正动手之人,便没有考虑过如何脱身吗?”
他看向明显比太子聪明了不少的二殿下赵还,开口问道:“便是两位殿下做成了此事。事后,二殿下准备如何收场?难道是不惜此身,只为成全兄长?”
真要不惜此身,这二位去岁一整年会斗成那个样子?
这句话此时彷佛成了个天大的笑话。
“我……”赵还动了动唇,他原本的计划其实与此类似,事情能成,却要想办法推到太子身上,甚至不惜自伤来将自己摘干净。
可眼下……伤是真的伤了,却不是自伤,一切的一切与他原本的计划可谓‘同途疏归’了。
他无法自证自己确实昏死过去了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确实被人袭击了。真的有那个人的存在,这个人……从目前所有的证据来看,似乎只有太子了。
难道这个蠢笨到他从来不放在眼中的太子其实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赵还脑中一片混乱,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发现实在难以解释清楚。
所以,眼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