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来之后,比起外头的热闹,姜家只姜三夫人母女冒酸气的热闹可说是“平静”的过分了。
待到季崇言走后,香梨便出门探了探状况,而后便飞一般的跑回来报信了。
“小姐,外头吵翻天了!”
“都在说……再说不是国公爷为争一口闲气老湖……湖涂了,就是陛下疯了!”香梨跑了一趟,热出了一身的汗。
姜韶颜递了杯茶水给她,道:“先喝茶,再慢慢说!”
香梨接过茶水,道了声“谢谢小姐”,一杯茶水下肚,去了几分燥意,香梨口齿也伶俐了起来。
“茶楼里、酒馆里到处都在说小姐和季世子的赐婚之事呢!”说到这里,香梨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跺了跺脚,“那些人好生过分,都在说,都在说……”
姜韶颜看着小丫鬟不忿的表情,想了想,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香梨脸色难看:“说的好似我们小姐不好看似的,我们小姐不好看吗?”她觉得她家小姐最好看了。
再说了,季世子同她们小姐的事,干这些人何事?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
“往日里最是关注这些事的多是一边纳鞋底一边闲着无聊看看热闹的妇人,妇人闲来无事,什么热闹都是看的,这也算了,没什么。”香梨说道这里,忍不住愤慨,“可今日茶楼酒馆里多了不少年轻人呢!”
男的女的都有。
“那些女的都在说小姐撞了大运,配不上季世子云云的。”香梨恨恨道,“那些男的则笑季世子生的这般模样又如何?还不是要娶……娶个胖丑的?”
有的酸,有的长舌。
香梨说道:“往日里这些人一副清贵作派,我瞧着好几个还写过诗骂过那些妇人说长舌的,眼下自己也同他们口中的长舌妇人没什么两样嘛!”
比起香梨的愤慨,姜韶颜反应倒是平静:“无妨,随他们去吧!”
这些外头的反应又不是不能预料到的,她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是没有工夫在这些小事上费心思。
要得药求生,要为江先生他们一行人的事谋划,她带来京城的人也要有所安排,还有季崇言……
他们要做的事很多,与之相比,外头这些事真真是不值一提。若不是欺到人前,她真真是懒得费心的。
“香梨,收拾一番行李,晚间时候我们出城。”姜韶颜说道,“我要去世子在城外的庄子上小住。”
季崇言对陛下提过她要为成亲去庄子上清减之事。当然,名为清减,实为解毒。
这种事……在姜府,有外人在的地方确实不适合做,去庄子上避人耳目再好不过了。
……
……
在季崇言和姜韶颜看来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将之视作微不足道的。
除却说闲话的,同去姜府提亲的李大将军就不能忽视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原本,他以为同姜府的亲事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姜家那胖闺女在他看来能嫁到他李家都是烧高香了。
哪知道半路上杀出个被喝了茶的安国公,大闹了一通,本以为安国公也不过说说而已。
毕竟,把季世子和姜四小姐凑成一对的事……左右他是想象不出来的。
可第二日,事情却出乎意料的传了出去。
听到这消息时,李大将军的嘴里当即冒起了火泡:这是哪个干的?怕是外人听了都要以为是他干的了!出这等伎俩为的就是逼安国公下不来台!
天可怜见的,他当真没做过这等事啊!
原本李大将军还在怀疑是不是看错了姜兆,是姜兆干的。可还没来得及去查一查姜兆,陛下的圣旨就下来了。
李大将军直到此时才察觉出整件事的不对劲。
安国公那等人会是为了争口闲气直接把长孙的亲事定下的人吗?就算安国公是,陛下会跟着这般湖涂么?
李大将军摇头:什么外人传的都是被他逼迫、相争什么的都是鬼话,不过是叫他背下这个锅罢了。
毕竟看看世人对这件事的反应就知道了:不般配啊!
这么不般配的亲事传来,被骂的最多的是谁?不是争闲气的安国公,也不是下旨赐婚的陛下,是他啊!
外人都在道都怪他同安国公争闲气,害的季世子遭了罪!
开什么玩笑?要是姓季的一对祖孙不想娶,谁能压着两人的头去娶不成?
李大将军气的一把抄起书房里的茶盏砸到了墙面上。
整件事都莫名其妙的!明明是季家自己想要娶那东平伯的胖闺女。虽说也不知道季家看中那胖闺女什么了,可明明就是季家自己的主意。
眼下季家自己得偿所愿了,偏还要连累他平白挨了骂。
挨了骂没得什么好处便罢了,想到一会儿要去见的夫人同次子,李大将军的脸都绿了。
虽说知晓次子乖觉,夫人也不会忤逆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