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兄莫急!你这般子健之才,潘安之貌,便是天上神女也配得,没必要为了个无盐丑陋之辈蓝颜薄命啊!”
“就是啊!这般荒唐不登对的亲事是万万不可能成的,也就是外头乱传的!”
听着好友的劝慰,季崇欢却是拉长着一张脸,脸色难看至极:“什么人敢乱传祖父同陇西李氏的武夫?传言绝非空穴来风,你们有所不知,我祖父近年来真真是”
季崇欢没有将话说下去,只是不住的摇头。
一众诗友们连忙出声安慰,在场悲戚一片,时不时响起两声感同身受的呜咽声。
跟着季崇欢前来参加诗友会的小厮看着场中众人抚面而泣的情形,在场众人又多着白色,效仿仙人之风。
面前一片惨白,外加耳边呜咽声不断,小厮看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真是怪渗人的!
尤其被众人围在正中的季崇欢,那些个诗友不住的拍拍他的肩膀,掩面而泣,表情悲恸,这情形,再看季崇欢面色青白一片的样子。
小厮抽了抽嘴角:这悲戚呜咽的情形总觉得二公子下一刻就要驾鹤西去了一般!
看着那厢的季崇欢坚持若是被祖父逼着娶那姜家胖闺女就要以死明志,小厮扁了扁嘴,心道:想得还挺美的!姜四小姐明明是世子看上的,还轮得到他?
被诗友们安慰了一通的季崇欢终是从悲戚中恢复过来,郑重道:“不成,我得立时回一趟长安,阻止祖父的荒唐举动!”说到这里,他咬了咬牙,一脸忍辱负重之色,“便是挨了祖父的打,我也决计不会让这般荒唐的亲事结成!”
这般坚定无畏的态度,连家中长辈都敢违逆,甚至不惜连夜下山诗友们忍不住动容,眼看季崇欢转身欲走。
驾车的小厮开口道:“二公子,山下在修路,明日才能清除路中碎石,若是今日走,怕是路上少不得颠簸,不若明日再走吧!”
转身欲走的季崇欢迈出去的脚顿了片刻之后,又收了回来,道:“如此,那就明日再走吧!”
说如此个坚定无畏法小厮抿了抿唇,低头应了声“是”。
罢了,习惯了。
季崇欢因着路上的颠簸晚了一日,安国公和季崇言却不会因什么缘故而晚一日进宫见圣。
外头传出的谣言自然已经吹进了金銮殿上天子的耳中。
对着前来的两个人,天子倒也没有让他二人先开口,而是自己先开口道:“国公爷、言哥儿,外头传的那件事是真还是假?”
安国公道:“是真的。”顿了顿,不等天子开口,他又忍不住咬牙,“多半是李大头那武夫故意将老夫一军,好将老夫架在台上下不来台!”
消息传都传出去了,若是季家不娶东平伯家的胖闺女,安国公府的脸面岂不是要丢了个干净?
莫笑看权贵之间的一口闲气,这可是面子大事。
陛下面前的垂帘微动,遮住了他面上的神情。
看着站在下首的两人,顿了顿,他开口道:“所以,国公爷同言哥儿进宫是为了向朕讨要一张圣旨,好先下手为强,抢先李家一步?”
下首的国公爷闻言,忙道:“陛下英明!”
英明?陛下听的想笑,小事之上他当然不会为难臣下,只是此事他瞥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季崇言,开口道:“朕记得你家那个才子同杨衍的长女定了亲,三子还不到弱冠。”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沉吟,“你给你家哪个定下东平伯之女?”
安国公瞥了眼一旁的季崇言,道:“不是这两个。”
季崇言站出来,俯身一礼:“回陛下,是臣!”
回以他的是一阵仿佛凝滞了一般的沉默。
下首的安国公和季崇言没有动,等着上首天子的发问。
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陛下才再次开口道:“言哥儿,朕记得你去岁回京时曾同朕提过姜四小姐。”
这话倒让安国公忍不住诧异的看了眼身旁的季崇言,惊道:“去岁回京的时候你就相中姜四小姐了?怎的那时候不告诉祖父?”
安国公同上首天子的目光齐齐望来,季崇言垂眸道:“我觉得她性子好,人品也好,暗地里喜欢喜欢倒也无妨,只是若为妻,要带出去,到底是有所顾虑。”
安国公听的心里一阵咯噔,忍不住瞥了眼身旁的季崇言:先时在他那里同他说时,言哥儿可不是这么说的,眼下却
若不是亲耳听着这话是从长孙口中说出来的,他是万万不会信的。总觉得这等话不该是从言哥儿口中说出来的。
一个男子心中既喜欢一个女子,却又在乎面子,嫌弃人家带不出去,这喜欢到底是不纯粹了。
不过这般不纯粹甚至还有些庸俗的话语,上首的天子听了却是笑了,并不曾怪罪,他道:“人非圣贤,言哥儿又不是神仙,是人,这想法也是常人有之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句话听的同妻子琴瑟和谐了一辈子的安国公心里不大舒坦,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