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三夫人再次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算了,糕饼而已!此时先要追回那混账东西手里的银钱是关键。
是以,放下了想要阻止的手,姜二夫人也懒得兜圈子,开口直言:“我家那个混账东西在江南道时曾经写信于我,问我拿了一大笔银钱说是要投钱,前些时日人回来之后我问钱的事,他便总是搪塞过去。当时我便觉得不太对劲,可想着那混账东西再如何,人总是精明的,煌儿和灵儿他也是真的疼爱,总不会乱来,可没成想……”说到这里,姜二夫人便气的忍不住咬牙,“没成想他突然一声不吭带着钱财不见了。”
姜三夫人倒不是气姜三老爷失踪,毕竟夫妻间有几分感情她心里清楚,再者加以前姜三老爷养外室的事,对姜三老爷的人她早看透了。在她看来,姜三老爷失踪便失踪,随他去好了,可那钱财不能拿走,她是定要把那些钱财追回来的。
正在吃糕饼的姜二夫人手不由停了下来,心道:一声不吭不见是真的,带着钱财……还真是冤枉那个三弟了!他同自家那混账东西身是真的没钱了,这也是她如此放心的理由。
这两个混账东西没了钱财要什么没什么,哪个做外室的会看得他们?这失踪……多半有些问题,难不成还能被人卖去做苦力不成?可便是做苦力,这两人怕是也不行,哪个人真抓了那两个估摸着还得倒贴钱财。这么多天不见踪影,又将“礼佛”安排的如此滴水不漏,抓那两个的人多半不是一般人,也不会是冲着他们来的,多半是冲着大哥和四丫头他们去的了。
既然如此,她还瞎操什么心?大哥不会当真不管那两个混账的,便是四丫头,虽然不算什么好人,可对人命这种事也是一向看重的,真真有什么事总不会收手不管的。
所以,姜二夫人对此放心的很,只是她这三弟媳此时还不知道宝陵的事情……姜二夫人想了想,伸手拿走了盘子里最后两块糕饼,起身对恨的咬牙切齿的姜三夫人道:“放心!咯~他们当不会做出卷钱跑路这种事,到时候自会回来的。”
听她这好二嫂直到此时还不肯承认家里钱财被卷走了的事……姜三夫人不由冷笑:“二嫂,何必如此?这里没有外人,那两兄弟一个德性,怎可能只我家这个卷了钱财跑了,你家那个却不带钱财跑路的?难道你以为我家那个还能有那般大方用自己的钱财养他的二哥不成?”
姜二夫人意犹未尽的拿帕子擦了擦满是糕饼碎屑的嘴,道:“老三媳妇,我家里真没丢钱财。”
这个时候还嘴硬……姜三夫人没了耐性,懒得与她再废话下去,直道:“既然没丢钱财,那怎的回了京没去绸缎庄定制换季的新裳?”
她这好二嫂要是真没丢钱财可不会如此苛待自己!真真死要面子活受罪!姜三夫人斜斜的看了姜二夫人一眼,冷哼。
这个……当然是因为没钱了。姜二夫人心道。不过在老三媳妇面前她可没准备说真话,是以想了想,开口道:“今崇尚节俭。旁的不说,就说陛下登位二十年,今年才第二次选秀。陛下尚且如此,我们自然也要以陛下为表率,节俭些了!”姜二夫人说着,扯了扯自己身半新不旧的衣裳,道,“去岁的衣裳也新的很,有什么不能穿的?”
一席话说的姜三夫人目瞪口呆,待到回过神来,只瞪着面前的姜二夫人,惊道:“你……你当真没事?”
这是她那个二嫂?开什么玩笑!
对面前姜三夫人那副见了鬼似的表情,姜二夫人掀了掀眼皮,也不在意,转身得意的走了。
看着老三媳妇还被蒙在鼓里的表情,可比做了几十件新裳还要畅快多了!
……
……
眼看姜二夫人那里实在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姜三夫人的人便开始盯了姜韶颜的院子。四丫头除了回来的前两日教训了一通下人,之后便只留在家里吃吃喝喝,也没有做什么,更没有出去见什么人了。
香梨端着一盘刚出炉的红糖甄糕抄小路回姜韶颜的院子,远远看着一个婆子撅着屁股趴在草丛里偷偷往院子里看,忍不住拧了下眉,想了想,干脆放轻了脚步声,蹑手蹑脚的靠近那还未察觉的婆子,待走到近处,猛地飞起一脚揣在了婆子的屁股。
婆子“啊呀”一声惨叫出声,回头看是香梨登时吓了一跳,叫到一半的痛呼声也连忙噤了声,爬起来忙不迭地跑了。
香梨见状也未追过去,只是冷哼了一声,端着甄糕进了姜韶颜的院子。
“小姐,厨房的红糖甄糕做好了!”香梨将嵌足了葡萄干、果仁、红豆沙等各式大料的红糖甄糕放在了桌,拿刀切了一块放在盘子里递给姜韶颜:“小姐,快趁热吃!”
姜韶颜“嗯”了一声,接过香梨递来的红糖甄糕,一边挖着红糖甄糕一边听香梨告状:“那个三夫人又派人跑到咱们院子外面来偷看了,真真不要脸!”
可惜小午今日一大早同他爹大午一道跟着姜兆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