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烟花周提醒了一句,知晓季崇言等人做了烟花筒,今日驿站里外怕是要有所动作。烟花周提醒方知慧,本意是要方知慧不要轻举妄动,乖乖的呆在屋子里不要出去。可方知慧听的却又是激动又是害怕,一面在烟花周的注视,哦不是看管下关着屋门不出门,一面又忍不住在屋中来回走动向外探去。
这种激动与害怕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相交之感在听到驿站大门被破,有人自外涌进来之后到达了顶峰。
外头兵器交加,方知慧在屋子里激动的搓手探头探脑,烟花周紧紧的盯着面前激动的方知慧,唯恐她一个激动跳出去凑热闹。
便在此时一声轻啸声自外响起骤然露出的亮光让驿站内外亮如白昼。
自己造的烟花自己自是最清楚的早在轻啸声起的那一刻烟花周便伸手捂住了女孩子的眼睛,自己也在这一刻闭上了眼,是以待到亮光过后,两人的视力自是很快便恢复了过来,而后便看到屋外停靠的方家马车边,几个人影正窸窸窣窣的动来动去。
是她的护卫么?好似又不像。
外头电闪雷鸣,隔着暴雨看不真切,方知慧虽不缺钱财,可到底自己的东西,自是万分注意的,此时也来不及去管驿站内发生的情形,便费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向外头那几个人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驿站内猛地一阵巨响袭来,外头走动的人影似是也被这声响吓的一惊,本能的回过头来,惊雷闪过夜空,照亮了那几个人的脸,方知慧猛地发出了一声尖叫:这哪是她的护卫?这不是白日里那几个不住往她这边看来的踏春行人哦不,贼人又是哪个?
敢偷她的东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心中怒火中烧,方知慧猛地冲了出去,而后望见眼前的一片血肉模糊再次发出了一声尖叫。
她方知慧虽说自小也是当男儿养的,这生意场上同男子打交道也不逊色,可这满地血肉模糊的尸体哪个做正经生意的会碰上?
随后冲出来的烟花周也吓的惊呼了一声,黏腻的血腥味刺激的喉口一阵作呕,不过看着惊呼的快要昏过去的方知慧,烟花周还是喊了一声方家的护卫让他们出去抓贼,而后连忙拖着方知慧回了屋。
屋门紧闭不过半晌,一阵接连不断的干呕声自里头传来。
安国公收回了目光,没有再去看方知慧,而是转头去看脸色有些发白的女孩子,饶是胆子不小的女孩子被这血腥味刺激的也有些不适。
方知慧冲出来的惊呼于季崇言等人而言只是个小插曲而已,眼看刺客解决了,林彦开口道:“我再去会会王家那几个。”
虽然早已经审过这些人了,可待到被安排来的刺客被尽数解决,再审一遍结果便未必同先时一样了。
对于审问数次的事林彦早已习惯了做大理寺的官员最需的便是耐心和细致,他既然能坐到如今这位子上这两点自然是不缺的。
季崇言点头,看向一片狼藉的驿站,道:“我来收场便好。”
有很多事要处理,先是那些刺客,看是否还有活口,若是没有便画下这些人的相貌以备不时之需,若有便同灵生、寿春等人关到一起还有那些护卫,但凡还有一口气在的都需要勉力救治,若没有的,则要安排之后护卫家眷的安抚之事。
他要做的事有很多,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别的事要做。季崇言抬头看了眼靠在扶手边的女孩子,女孩子轻声道:“我先回屋。”说罢便转身向屋中走去。
季崇言“嗯”了一声,回头唤来追风、绝影二人嘱咐了几句,先让他二人将现场的尸体情理了,随后便走上楼梯,对上了还未离开的安国公。
“让祖父受惊了!”
安国公摇头:“受惊不是什么大事!”他说着神情一凛,看着季崇言道,“倒是往后这种危险的事少做些!”
季崇言点头。
安国公见长孙这般个从善如流法,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顿了半晌,无奈道:“往后遇到这种事,直说便是,何必连同姜家丫头一道诳我?”
季崇言看着安国公,坦言:“若是说了实话,祖父这等英雄怎肯躲于人后?”
便是知晓安国公的性子才不能说实话。
一句话说的安国公一噎,顿了半晌之后,才道:“你同姜家丫头关系真真不错,方才配合的我瞧着你才认识林彦的那几年都没这般默契的!”
季崇言“嗯”了一声,伸手擦去了脸上打斗时被溅上的血迹,淡淡道:“默契这种事同认识多久没什么关系。”
安国公闻言忍不住嘀咕:“所以老夫才想叫你认个义妹,不过东平伯那里诶,罢了罢了!”
他说着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话转身向自己的屋中走去。
长孙接下来要做的事不少,他这个做祖父的便不在这里凑热闹了!
只是走到一半,安国公脚下却是蓦地一顿。
“祖父,怎么了?”看到安国公脚下一顿,季崇言便开口问道。
安国公迟疑了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