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当即见了血,亡命之徒受伤在所难免,左右肩头之伤又不会死,可若是那无人去管的银针击中安国公
“叮”“叮”几声银器相碰的脆击声响起,一柄偌大的墨竹雨伞撑开横在了安国公胸前。
一张熟悉的脸自墨竹雨伞后出现,而后想也不想,臂膀抬起,几支弩箭飞快的射向了对面两个刺客。
那没受伤没被桎梏的当即躲了过去,另一个以肩抗住安国公银枪的刺客因着肩膀还插在银枪上,只来得及侧了侧身,躲过了要害,可那一时无法抽身的肩膀之上却是再度中了两支弩箭。
那个没有受伤的刺客原本并未在意,又不是致命伤,可没想到弩箭加身,一旁的同伴竟是晃了晃,突地两眼一翻向后一仰,整个人倒了下去。
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昏了。
这情形如此眼熟,脑海中一瞬闪过白日时自己人被人当街带走的情形,刺客脸色顿变,转身便要逃走。
却在此时耳边听的一声轻啸声响起,什么东西在空中炸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原本极为厉害的眼力骤然遇到强烈的亮光刺激,明暗转变太过之下一时眼前一白竟是什么也看不真切。
他逃离的动作也因此滞了一滞,可就是这紧要关头的一滞,一支银枪已然杀到跟前,胸口一阵剧痛袭来,耳边听得安国公一声大喝:“宵小之辈也敢挟持老夫!”
骤然的亮光渐渐散去,另一个先时不曾在意的小丫鬟将手中放空的烟花筒扔了出去,整个驿站上方亮如白昼。
楼下似乎也在此时有什么声音传来,不过眼下屋中几人还来不及去关注楼下的事。
刺客看向屋中站立的几人,放烟花的是那个小丫鬟,反客为主抓住同伴的是白日里那个女子。
偏偏这两人,在进来之后,没有一个前去注意她二人,到底是大意了啊!低头看了眼贯穿自己胸口的银枪,对上面前怒目而视的安国公,他身形晃了晃,缓缓倒了下去。
另一边的小午也在烟花亮起的同时立时闭眼躲过了强光的刺激,手中一刀将一个刺客砍倒在地,剩余只留一个刺客自然游刃有余,不会再让他离开。
不过转眼的工夫,闯进来的四个刺客皆倒在了地上。
安国公拔出了手里的银枪回头看向收了伞的女孩子,目光中露出些许困惑之色,女孩子收了伞,朝他笑着问道:“国公爷,您没事吧!”
他自然没事。安国公摇了摇头,本能的夸了一句:“姜家丫头有勇有谋,不错啊!”
女孩子谦虚的回应了一声:“国公爷才是英勇不减当年!”
安国公再次摇头,没有继续这样客套寒暄的废话,而是再次疑惑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竟让他想起了长孙,总觉得有些时候竟能在女孩子身上看到自家长孙的影子。
是错觉么?安国公心道。
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安国公收了银枪,向外走去。
先时他留在屋中是为了保护女孩子,可眼下,他自是已然回过神来了:女孩子不是那些人的目标,他才是。
偷袭的人既已然解决了,自是要下去看看最疼爱的长孙了。
眼见安国公提着银枪便走了出去,小午和香梨行至姜韶颜身边正想问要做什么,便听女孩子道:“你们留在这里,我出去看看。”说着将先时交给香梨的几支烟花筒拿了过来跟着出了屋门,途径楼道时还顺手将二楼堂中墙上的火把点亮了开来。
原本只靠寥寥几支火把照明的堂下立时亮堂了不少,堂内一片狼藉,倒下的有刺客也有护卫,有人已经死的透透的了,有人却还活着,胸口轻微的起伏着。
一场打斗之后总是要有人收场的,可此时打斗还未结束。
仍有十几个刺客仍然活着,即便受了重伤,也奋力的举着刀向季崇言砍去。季崇言身边的护卫自也分毫不肯相让,打斗还在继续。
眼见长孙无事,安国公松了口气,正要提枪上前,却被人拉住了,皱着眉回头,见是女孩子,他眉头微微松开,却道:“姜家丫头,莫要哄骗老夫,老夫要要下去帮忙!”做祖父的怎忍心看着孙儿独自面对麻烦?
在有些事上,安国公出奇的固执。
姜韶颜将从香梨手里拿来的几支烟花筒给安国公看了看,道:“方才那几支是照明所用,这几支却不是。”
安国公听的一怔,可不待他反应过来,女孩子已经走到楼梯边的扶手处向下看去了。
那厢正被人围再正中打斗的季崇言忽地似有所感一般抬头朝这边望来,女孩子靠在扶手边,火光中散乱的头发混合着汗水沾在脸颊之上,明明无比狼狈的样子,他却看得心中一悸。
心跳一瞬的失速之后,他手里银枪枪风陡然变的犀利了起来,竟是突地将那些刺客向门口逼去。
察觉到他动作的护卫纷纷同他一道改守为攻,不过转眼的工夫,那十几个活着的刺客便已被人攻至距离驿站门口不远处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