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旁人也不会说一个不字,所以,柴嬷嬷即便多有不满,也只是在自己院子里发发牢骚罢了。
就像寻常人看到拿着棍棒追着孩子打的父母并不觉得奇怪,只会觉得孩子做了错事,父母在教训孩子,理当如此。
林彦蹙了蹙眉:大多数教训孩子的父母自不会下狠手,他们为的是惩戒做错了事调皮捣蛋的孩子。可这世间确实人有千般,他也曾见到过对着孩子故意折腾至死致残的父母,却因着父母的身份做了保障,妄图逃脱律法的制裁。
只能说人有千般,不能一概而论。当然,那样的父母也只是少数。
可眼下的问题是从柴嬷嬷三言两语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柴嬷嬷似乎觉得赵家大郎靠着“长兄如父”这样的身份在故意折腾赵小将军。
“若是大郎一视同仁倒也罢了,可棍棒落到你身上倒是凶得很,他自己先时不是休沐也没告假,离京数月,照着大郎自己说的‘延误消息’,他延误的可不是一封两封消息了。你延误了一封消息便被打成这个模样,他延误了这么多,岂不是要打废了?”柴嬷嬷一脸气恼不平的模样,“大郎不公平!要是老将军和夫人在还能去告个状,眼下,他是家里最大的,又是主事的,却做得这般不公平,还真真叫人没办法!”
偏心的柴嬷嬷自是要为自家的赵小郎君讨回公道的。
林彦听着柴嬷嬷口中的话语,蓦地脑中浮现出了一句颇为可笑的话。
先时宝陵城姜家那几个闹事,吴有才不在,是衙门里的文吏代为升堂的,那时候,那文吏就说出了一句无比可笑的话。
“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彼时,文吏说那句话是玩笑,做不得数,甚至姜家几个也确实有问题,可这句话若不是玩笑成了真,那便是大麻烦了。
若是柴嬷嬷所言属实,也没有她私心之说,“长兄如父”的赵家大郎不就等同堂上手执惊堂木的审案官员一样?
在审案官员面前状告官员本人?这还有什么公道可言?不就全凭堂上之人心情行事?
若是当真如此……那外人看似和睦的赵家兄妹之间的关系怕是远没有看着的那般和睦了。
林彦一时脑中思绪万千。
对面的季崇言却沉思了许久,在此时再次开口道:“我亦觉得兄长过分了,所以……”说到这里,季崇言再次眯了眯眼,“这次我不准备听他的了。”
本是顺着柴嬷嬷的话说下去,可没成想听到这回答的柴嬷嬷却是翻了个白眼,哼道:“你这傻小子少哄我,你最是听你大兄的话了!这次保不得又有什么事要听你大兄暗中差遣了。你这般听话,防都不防一下,若是哪天叫你大兄卖了都不知晓呢!”
柴嬷嬷这样脑袋受过重击的人自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当年的赵小将军人在白帝,也没有回来过,自不会有如季崇言如今这般遇到的状况,只是这话接下来该怎么圆回去呢?林彦想着。
对面的季崇言此时却是“赵小将军”的很,他展颜一笑,素日里的霸道妖冶无端敛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少年气。
“赵小将军”笑了笑,对柴嬷嬷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嬷嬷,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话说的好端端的,突然问起什么时辰?林彦本能的看了眼外头已经到头顶的太阳:午时了啊!
柴嬷嬷却仿佛根本没看到那到头顶上方的太阳一般,认真的说道:“才吃过早食,辰时都没过呢!”
林彦:“……”
辰时和午时之间还隔了个巳时,柴嬷嬷这时辰过的比一般人要晚上不少啊!
季崇言吃了一块柴嬷嬷削好的苹果,淡淡道:“宴会还没开始吧!”
“才辰时哪个客人来那么早?”柴嬷嬷埋怨的瞥了眼季崇言,道,“小将军今日真是糊涂的紧。便是怕你饿的紧,我才多拿了一盘果子叫你来垫垫肚子。”
林彦:“……”
柴嬷嬷虽是赵小将军同昭云长公主身边的老人了,素日里也不需要做这些杂事,可似这等家中宴客人手不足之时,也会帮着一同端端盘子,布置一番宴客所用之物。宴上自要早早备好瓜果点心,眼下照着柴嬷嬷的时辰来看是辰时,正是准备瓜果的时候,难怪能多拿一盘果子过来了呢!
这……柴嬷嬷的时辰虽然过得同一般人不一样,却仿佛当真在办一场宴会一般,流程清楚自洽的很。
林彦还在过正常人的时辰,那厢的季崇言却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柴嬷嬷的时辰里,听柴嬷嬷说到这里,季崇言忽道:“我大兄眼下在哪里?我一会儿要去见见他!”
这话一出立时叫柴嬷嬷白了他一眼,一副‘果然如此,被我说中了’的表情:“就知道你不会偷偷跑回来,定是大郎有事寻你呢!他眼下在自己的院子,同蒋大人、沈大人、魏大人还有个拿着八卦算命盘的白胡子老头在里头商议事情呢,我路过院子门口,瞧着院门都关了,好几个护卫在院子周围守着,一瞧便是在说不能听的事情。你若是眼下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