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好事。
抢走了拐杖还让“大丽”失了踪,小雪白自是可以退下来了。原本她也想着借杨家大张旗鼓的动作给杨家挖个坑的,若非如此,也不会赶来裕水村……眼下庄浩然出面,自是比她亲自出面更好了。
姜韶颜放下了马车的车帘,对坐在马车前的小午道:“走吧,去城外等着,待到春妈妈出城,我们就回宝陵。”
虽说整件事从头至尾春妈妈与此事都毫无干系,且因着“大丽”的出现,春妈妈身的嫌疑几近于无。可对于杨老夫人而言,将春妈妈叫过去试探一番也是必然的。
杨家如今下正是忐忑不安之时,未免再有书信真假之说,这一次,杨家没有再飞鸽传书,而是直接唤了个得用且信得过的手下,亲自骑千里快马过去送信。
如此……倒是能保证信确实能送到杨衍手里了,只是要颇费些时间了,是以一时半刻也得不到杨衍的指示回信。
不过,杨衍的指示回信在杨老夫人看来并不急于一时,至少现在要做什么,她是清楚的。
想办法找到“大丽”和她的拐杖!一想至此,杨老夫人的手便下意识的一抓,而后……抓了个空。
长久的拐杖不离身让她已有些不能适应没有拐杖在身旁的时候了。
谷箧
“大丽,贱人!”抓了个空的杨老夫人恨恨的拂袖将桌的茶盏掀翻在地。
“她定是故意的!抢走了我的拐杖,好待衍儿回来添油加醋的在衍儿面前眼药……”杨老夫人咬牙切齿的骂着,“她定是故意的……”
进来禀报的杨家管事恰巧听到了这一句,忍不住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几个在场的护卫提过当时的情形的。二夫人拿了老夫人的拐杖确实不假,可若非老夫人穷追不舍,二夫人的马车又怎会坠崖?
虽说崖下是条河,叫几个身怀武艺的护卫逃过了一劫。可二夫人不是身怀武艺的护卫,只是个弱女子,又恰逢河流交汇处……连身怀武艺的护卫都会被暗石撞伤,二夫人一个弱女子出了事也不奇怪。
这件事……说到底都老夫人的错,不过一根拐杖而已,偏偏盯着不放,若非如此,也不会出事!
当然,做错事这种事,杨老夫人自己自是不会承认的,所以立时为自己寻了个借口,道一切都是二夫人的计谋。
什么计谋用得着坠崖?且现在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老夫人不管人却偏管着那根拐杖……杨家管事看的暗自摇头,只觉得老夫人果真是年纪大了,糊涂又要面子,还不肯认错!
当然,这些他也只在心底想想罢了。老夫人的错轮不到他来指摘,自有大人回来主持公道。
眼下,这杨家后宅还是老夫人说了算。
絮絮叨叨的骂完这是二夫人的计谋之后,那厢的老夫人总算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一见是他,立时开口问道:“那个老鸨来了?”
杨家管事点头,道:“来了,人在客堂。”
客堂?老夫人闻言顿时板起了一张脸,骂了过去:“客堂?你怎的办事的?还要老身去见她不成?让她滚过来见老身!”
被春妈妈“牵连”着挨了一通骂的杨家管事狼狈的退了下去,很快便将春妈妈带了过来。
一路,春妈妈忍不住好奇的东瞅西看,这还是她为杨老夫人办事这么久头一次被破例带到这里来呢!依着杨老夫人那自负瞧不起人的性子,这还当真是不容易啊!
当然,这东瞅西看待到进了门便停止了。
一只茶盏在她落脚的瞬间便砸到了面前,落地开花。
春妈妈看着来势汹汹的茶盏,下意识的挑了下眉。
“看什么?”杨老夫人阴沉着一张脸坐在桌后,冷冷的望了过来,“老身先前约了你见面的日子,为什么要改日?”
春妈妈张嘴正要说话,杨老夫人却冷笑道:“老身已经着人亲自去问过孙大夫,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人要你这么做的!”
一席话连威吓带哄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春妈妈心道若不是姜四小姐早就提醒过她这一遭了,怕是连她这种“老江湖”都要被这杨老夫人唬住了。
不成想这久居后宅的杨老夫人倒是挺深谙审讯之道的嘛!
只可惜,早有准备的春妈妈半点不怕,闻言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惊道:“老夫人,您说什么?孙大夫他人呢?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的,难道先时同我说的是另一个孙大夫不成?”
杨老夫人眯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打量着面前诧异吸气的春妈妈,打量了半晌之后,也未挑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当然不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因为这件事从头至尾根本没有什么孙大夫,那药都是姜四小姐配的。
孙大夫……倒是当真有这么个人,否则也不会骗过杨老夫人了。
不过这件事从一开始姜四小姐便道杨老夫人拉不下这个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