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人牙子掂了掂银钱时说了一句话。”秀珠说道这里,神情无端变得郑重了起来,“他说也好,这些钱买你这条命绰绰有余了。”
一句话让她知晓,自己若是照着人牙子的安排没有出钱的话必然必死无疑。
“待到入了新主子家,我在针线房做活同人闲聊时听说了留城时疫的事,便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说到这里,秀珠面上凝重之色愈发明显,“若是照着他们的安排,我或许就会死在时疫中。可人牙子安排我的时候,留城的时疫还没有发生。”
所以,时疫也是能预测到的么?难道他们能未卜先知?又或者那所谓的时疫也是人安排的不成!
林彦和季崇言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秀珠作为一个丫鬟知晓的也只有这些了,又让人照着秀珠的口述画出了戏班主、台柱子梁公子同那所谓权贵的画像之后,秀珠才离开了。
待到秀珠走后,林彦才问对着这三张画像打量了好一会儿的季崇言:“崇言,你看了这么久难道是认得这画像里的人不成?”
季崇言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不认识。”
林彦:“不认识你看这么久?”
季崇言解释道:“我只是认真回忆了一番自己有没有见过这几个人,眼下是确定了真没见过。”
没见过就没什么说的了,到时候分发下去让人问问就是了。林彦心道,而后又对季崇言道:“崇言,你说什么人能做到事先预知时疫?”
“不是真的未卜先知,就是他擅懂医毒这等东西。”季崇言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脑海中闪过九龙岭上瑞元观那些被弄死的道士,过了片刻之后才又道,“不过要能做到预知时疫,一般的大夫显然是做不到的。”
这一点林彦自是也认同的,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这些能做到预知时疫的人同那些富商有什么关系?”
这所谓的关系自是要查找这些富商之间的共通点了。说到底,还是要查!林彦深吸了一口气,将画像和卷宗抱在怀里同季崇言一道在吴有才的“恭送”下出了宝陵县衙的大门。
战战兢兢的送走了两尊大神,还来不及松口气,那厢走了两步的大神之一季崇言却在此时突然回头对吴有才道:“吴大人,待到姜四小姐回来记得来季家别苑同我说一声,我自晏城带了些菌子回来,要亲自与她送去。”
这话一出,吴有才顿时灵智一开恍然回过神来了:世子这是又惦记上了姜四小姐的手艺了吧!唔,也不奇怪,姜四小姐做得一手好菜。不过特意带些菌子去蹭吃蹭喝,世子果然是个讲究人呢!不似他们若是蹭吃蹭喝,只带着一张嘴。
看吴有才一脸了然的神情,季崇言笑了笑,没有说破,只是转身同林彦一道离开了。
被吴有才念叨“做得一手好菜”的姜四小姐此时人正在姑苏。
正月初十前后的时候原本春妈妈同杨老夫人定好的十日后相见,可因着晏城方三小姐的事,她耽搁了些时日,便让春妈妈将日子推后了些。
推后的理由也简单的很,全然推到“性子古怪”的孙大夫头上就好了。
事关头疼隐疾,再加上那孙大夫“性子古怪”在前,即便杨老夫人被春妈妈的“改日”气的发了好大一通火,却也无可奈何。
对此,挨了一通骂的春妈妈倒是看得开,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这老夫人本就不是那等甘居于人下的,喜好大权独揽的那等。如今没了大丽整幺蛾子,这些时日她这气焰更长。”春妈妈一手扇着扇子,一手嗑着瓜子,说道,“没成想有人敢忤逆她定下的约定日子,不能问性子古怪的孙大夫的麻烦,便也只能拿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出气了!”
姜韶颜看着一边摇扇子一边嗑瓜子怡然自得的春妈妈,顿了片刻之后,轻哂:“春妈妈,你不气?”
“有什么好气的?”对此春妈妈倒是不以为然,“这老夫人不就是这等人么?她也只能见面的时候骂我一通,还能拿着那拐杖打我不成?”
听出她话里的浑不在意,姜韶颜见状不由笑了,她点头:“倒是如此。”
她们此次见杨老夫人,为的是那根拐杖,如今她回来了,“孙大夫”的药自然也做好了,杨老夫人特意让人走了一趟,特意确认了一番,确认这一次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才定好了明日在祥缘寺这老地方相见。
“那根拐杖不离杨老夫人的身的,拐杖在的地方,那老婆子也在。”春妈妈嗑着瓜子问姜韶颜,“姜四小姐,你想好怎么从那老婆子手里抢拐杖了么?”
女孩子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放心,我安排好了。”
春妈妈嗑瓜子的动作一顿,正想问什么,那厢的女孩子便再次开口了:“正好,我也要安排一番小雪白撤退的事了,如今正好一起安排了吧!”
在山间别苑摔东西的小雪白打了个喷嚏,打开门缝偷偷往外头正在打瞌睡的两个护卫那里看了一眼,便关上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