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过的肃然,“彼时,你在杨衍身边,不会有自己人来救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连死在哪里都无人知晓。”
最后一句着实令人心惊,周方脸色顿变,怔了片刻之后,他道了一声“是”,神情却不复先时的放松,转而变得郑重了起来。
这不是一件易事,这是与虎狼为伴之事。
“那我什么时候同你们回来?”做出卖者这件事让人心里不好受,尤其于周方这等人而言更是如此,他关注的重点自是什么时候能回到大家身边。
“我到时候自会安排,你等着便是。”姜韶颜说到这里,抬眼双目锐利的向周方看去,“杨衍永远不可能全然相信你,所以,要如何让他有一两分、两三分甚至三四分的信任你至关重要。”
她不觉得周方是个剔透玲珑心思之人,若是安排细作,一般人不会安排周方这样的人。
不过于杨衍这样的人而言,能够在心计上胜过他的世间少有。与其费尽心思去寻一个心计过人的细作,倒不如反其道而行。
姜韶颜看向周方,眼底闪过一丝深思之色。
歇了一夜,这一觉睡的委实舒坦,一觉起来太阳都升的老高了。虽说起晚了,可因着这一觉的靥足,前头几日赶路的疲倦也一扫而光,武吏检查了一番行李粮草以及押送的犯人,见上下皆无问题便翻身上马离开了驿站。
忙活了一日,总算送走了这一行人,待回到驿站旁的村子时,戈娘子同方三小姐正蹲在屋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这动作当真同昨晚他们蹲在屋外听墙角的动作一模一样,两个小吏抽了抽嘴角,嘴努了努屋里,问道:“谁来了?”
“江先生。”戈娘子抓着烤熟的玉米啃了一口,道,“正在屋里同姜四小姐说话。”
哦,江先生啊,那没事了,自己人,性子又好,温和的很。
屋里的江平仄看着对面的女孩子,面上的神情却不是两个小吏想的那般温和,而是一脸震惊诧然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
“细作自古以来便极容易被策反,长久与狼为伍,有时候狼皮披久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一匹真正的狼。”女孩子声音淡淡的,说出的话却是惊人。
她选周方也不是临到头来不得不选,而是另有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