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却精神依旧矍铄的安国公,心道:果真是国公爷,再如何好说话,骨子里也不可能绵软,还是自有一番霸道的。
安国公见女孩子只是挑眉,便又道:“你都快一年没回京了,便不要回去看看东平伯了?”
提到“东平伯”三个字,姜韶颜心里蓦地一软,好似身体本能的一般点了点头。
见女孩子点头,安国公这才不再多说,重新坐回了马车里。
“走吧!”坐回马车里的安国公说道。
只是马车却没有动,正诧异间,面前的车帘被掀开,女孩子熟悉那张熟悉的脸重新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不等他开口,女孩子便先一步开口了:“安国公,有件事小女险些忘了。”
她险些忘了的事?安国公讶然,而后便看到女孩子的手搭上了脚边那一人大小的枪匣子道:“银枪的秘密还不曾同你说。”
哦,那个啊!安国公恍然,事关银枪的事,他自是不肯多等的,是以想也不想便开口道:“你说!”
女孩子笑着伸手打开了匣子。
晏城衙门内,林彦和季崇言坐在衙门之内,看着手执令牌同吏部文书的几个吏部的武吏,没有说话。
按说令牌、文书皆在自己这里,道理也在自己这里,那底气也当在自己这里才对。
可不知道为什么,武吏们捧着茶盏喝了一口茶,心中有些莫名的没有底气,不知道是那位世子爷的眼神太过犀利还是那位林少卿蹙眉神情太过不善了。
人家案子、凶手都查的差不多了,突然横插一脚,确实不大好。武吏私以为若是自己遇到这等事怕也是心里不痛快的。
可这同他们这些小吏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只是跑个腿罢了。
季崇言和林彦当然知道这些武吏只是跑个腿罢了,自是不会为难这些武吏,只是一想到周方查到现在了突然被人带走,实在是心里头不舒坦。
除却周方之外
林彦开口道:“夜明珠案也不消查了么?”
武吏点头道:“夜明珠找到了,已入国库。”
至于怎么入国库的,武吏没提,毕竟人小官微,很多事不知道,也不该知道。
只是这话却听得林彦更费解了,张了张嘴,本能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了眼不远处的季崇言,还是没有当着武吏的面开口。
旁的也就算了夜明珠怎么可能找到?夜明珠明明在衙门林彦看向季崇言。
季崇言却没有看他,更没有立时开口,只是垂眸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开口对着武吏道了一声“好”。
一声“好”字听的武吏没来由的松了口气:早听闻这位世子爷皮相生的有多好看人便有多刁钻和霸道,尤其想要从他手里抢走什么东西,那当真是一件“不死也要脱层皮”的事。
没成想这次世子爷居然这么好说话。
自堂前灌入的风吹的几个武吏打了个寒噤,这才意识到就这般坐在堂里喝个茶的工夫,他们几个已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浑身发冷便愈发察觉到手中茶盏的温热:茶水还有余温,还没到一盏茶的工夫呢,却仿佛度日如年一般难捱。
这衙门他们是当真不想多呆了。
好在世子爷和林少卿也没有多留他们,只让护卫带他们去牢房带周方去了。
待到几个武吏走后,憋了一肚子话的林彦便忍不住开口了:“崇言,带走周方的事牵涉太多,我便不多问了,那夜明珠明明就在我们手里,怎会”
季崇言看了他一眼,道:“陛下说入了国库的夜明珠就是丢失的夜明珠,那便是了,不要多问了。”
林彦当然知道不能多问,只是季崇言不是外人,是以他自是有什么便想说什么。
整件事从头至尾都透着一股子古怪。
“我先前一直以为夜明珠同周方是两回事,可眼下周方被杨衍接手,夜明珠入了库,两件看着风马牛不相及的案子竟一同结束了,实在是叫人怀疑这两件案子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关系。”林彦自顾自的嘀咕着。
案子查到不解之处,林彦便有这自顾自嘀咕的老毛病,季崇言开口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道:“陈万言同二十年前有关,夜明珠看似无关,可那个能独擅国库全身而退的人必然十分了解皇城,或许也同二十年前有关。”
林彦脸色变了变,顿了半晌之后,才对季崇言道:“崇言,既然都是二十年前的事,陛下让杨衍接手,就是不想让我二人同二十年前的事有关。你替柴嬷嬷治病之事也也最好不要有什么进展了。”
原本崇言为一个家中老人治病伤他不会阻拦,也没资格和道理来阻拦。
“可柴嬷嬷不是自己得的病,是被人一击崇言,这等事以往总是你先一步发现提醒我的,你当明白我的意思吧!”林彦对季崇言说着,下意识的看了看左右,才接着说道,“陛下不希望你我二人同这些前朝旧事牵涉太深。”
季崇言闻言抬眸看向林彦,见林彦满脸担忧之色,顿了顿,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