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且杨衍还往这边过来了,不上前打个招呼总是不好。
几个老大人对视了一眼,倒也不含糊,走了过去,同杨衍打了个招呼。
“杨大人”“周大人”“方大人”……的一番见礼之后,杨衍含笑开口问他们:“几位大人今日可是要去见安国公?”
他们几个老东西同安国公之间的交情,朝堂之上的人都知晓,是以几个老大人爽快的点头承认了下来。
杨衍闻言便道:“巧的很,今日衍也要登门拜访,倒是同诸位大人顺路了。”
杨衍自打入京之后便颇得圣心,再加上那位民间二皇子的关系,毕竟将来位登大宝的会是哪个谁也不知晓。…
他们虽没有掺和从龙之功的想法,可也不会明着给杨衍这等站了队的人没脸,自是不会拒绝。
顺路便顺路嘛!
不过如今这天花的事传的这般沸沸扬扬,一句不提未免太过刻意了,倒不如光明正大提起来的好。
是以几个老大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老大人略一迟疑之后便开口了:“杨大人,恕我等直言,虽说先时季二公子同杨大小姐也算才子才女的一双佳人,可自从定亲之后风波不断,眼下更是……倒是不知晓杨大人觉得这桩亲事还要不要成下去了。”
平心而论,若是他们家的闺女同季崇欢那兔崽子订了亲,也要想办法赶紧退了去的。都传成这样了,但凡稍稍疼惜闺女的,哪个敢把闺女嫁给这种人?
杨衍闻言,却是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淡淡道:“庚帖已换,娴姐儿也不想放弃这门亲事。想来这其中是有所误会的,待到季二公子出来之后,自会向大家解释清楚的。”
这回答……几个老大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也不知道是杨衍心太狠,还是那杨大小姐太糊涂了,听杨衍话里的意思是并不准备变更这门亲事了。
这杨衍……究竟在想什么?
说实话,老季家是不错,可老季家的二房,比起“不错”来,少了个“不”字,错的离谱了。
都这样了,杨衍还是不肯放手?这老狐狸到底图什么?
一路得体的寒暄了几句废话,总算到了安国公府。几人客套了一番正要进门,冷不防一道人影便在此时从门里“飞”了出来,而后直直的趴在了众人的面前,痛的龇牙咧嘴,不住喊痛。
“爹!爹!我这两日虽说去渭水河上的花船上写了两首诗,结交了两个流落风尘的可怜女子,可我当真没有惹事啊!”季大老爷哭丧着脸喊道。
门内安国公若洪钟般的声音传来。
“你那肖似你可惜不是你儿的侄子做了那么大的错事,你为什么不同你二弟一同去训诫你的好侄儿?”
这话听的季大老爷脸上的哭丧气更浓了:“爹啊!那可是天花啊,指不定好了要成麻子的,我怎么能去?二弟他们进去了就没出来,也染上了呢!”
爹是想干什么?是想要他也去染一染天花不成?不行,那可不行的!他可文弱的很,手无缚鸡之力的,要是染上天花岂不是要交待了?
爹难道嫌弃他已经嫌弃到这等地步了吗?
“滚远点!”安国公喝道,“老子不想看到你!”
多日不见,老季还是那般的儒雅随和。
爹年纪越大,脾气越大,也越发不讲道理了。这几个月他都因为二弟的事受了不知多少牵连了。季大老爷哭丧着脸,摸了摸腰间空空如也的荷包,吞了口唾沫,道:“那……爹,给我几个钱,我去朋友家借宿……”…
爹反正除了言哥儿也不要别人了,他……倒也无所谓,大不了去外头住去,渭水河畔的花船上也能住得。
当然,住花船要钱。
原本他是有钱的,只是方才被爹扔出来的时候,钱袋也顺势叫爹给扒了。
“你前几个月偷拿言哥儿院子里的东西去卖当老子不知道?这钱就当利息了,你赶紧将钱还来,若是还不来就不要回来了!”
如此个不讲道理法,季大老爷气的一噎,正想继续开口哭喊,眼角余光在瞥到几个时常登门的老大人以及站在里头格外显眼的杨衍时,却立时噤了声,讪讪的朝他们笑了笑,转头忙不迭地跑了。
那几个老大人便也罢了,左右前段时日趴着被爹打的时候也叫他们看到了。可杨衍……这厮阴的很。原先他也不知晓,可几个月前不知是哪里来的消息,虽说在长安城里没有传开,可在花娘中却是传开了,说杨衍那平妻是花娘出身,他赎了花娘,还把那平妻所在的青楼连带里头的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还真是个狠人,莫要随意得罪了。
眼见季大老爷转头便跑,几个老大人对视了一眼,皆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这季大老爷和季二老爷都不省心,衬的胆子小却没什么本事的季三老爷都格外的出挑了。
这大抵就是矮子里头拔高子吧!
杨衍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同几位老大人拎着东西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