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颜“嗯”了一声,了然:“所以就把这麻烦扔给紫光了,然后弄死了继任观主。”
玉清:“……”这话说的,好似继任观主的死是瑞元观一观人害的一般。
对此,女孩子只笑了笑,没有再多说,只是转而抬头眯了眯眼,看向前方不远处门前灯笼已被点亮的道观,道:“瑞元观到了。”
半昏半暗的天色下,道观前的灯笼发出橘橙色的暖光,本是温暖的颜色,只是衬着背后本该正气凛然的道观,两相结合之下,竟有种莫名的阴邪之感。
山风吹过,玉清打了个寒噤,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忽地开口问身旁的姜韶颜:“姜四小姐,这世间还有你留恋的人和事么?”
留恋的人和事?姜韶颜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还挺多的。怎么了?”
挺多啊……玉清没来由的松了口气:挺多就好了,有留恋的人和事就好,至少不会特意跑过来送死。
说话的工夫,两人已经到瑞元观前了,姜韶颜看了眼还在腿脚打哆嗦的玉清,上前抬手“嘭嘭”不重不轻的敲了两下观门。
一道沙哑的声音很快便自观中传来。
“谁啊?”语气中含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天权观的,过来送接济了。”姜韶颜开口道。
她声音才出口,观内便蓦地一静,连窸窸窣窣的声音都一瞬间停了下来。
半晌之后,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比之方才的不耐烦,明显多了几分警惕:“天权观里什么时候收女冠了?”
“我不是女冠,是去天权观小住的客人。”不同于观内道士的谨慎和身后玉清小道士的直打哆嗦,处于其中的女孩子倒是显得格外镇定,接下来说出的话更是险些没让身后的玉清小道士‘噗通’一声跪下去,“紫光观主说你们这里有痴心符,叫我来问你们讨要,好叫世子对我情根深种!”
玉清:“……”
他当然知晓紫光师兄一贯是不怎么做人的,只要能弄到钱,撒谎什么的张口就来。他更知晓这姜四小姐只是将计就计,哄着紫光师兄玩罢了。可饶是他以为对这两方心里各怀的心思都已经一清二楚了,可还是不曾想到这位姜四小姐居然才到瑞元观,便张口把紫光道士卖了个如此干净。
这下……玉清道士本能的缩着脖子闭上了眼,果不其然,下一刻只听一声巨响,伴随着一股浓重的腥气而来的是瑞元观道士的声音。
“什么乱七八糟的痴心符,世子的,简直一派胡言!”玉清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是瑞源观里的一个叫王五的道士的声音,是王卢的师弟,虽说未得观主真传,却也会养毒物。
此时这个王五已经带着他养的毒蟾蜍出现在二人面前了,那毒蟾蜍下巴处一鼓一鼓的,偷偷睁开眼的玉清被这鼓鼓囊囊的下巴吓的不轻又恶心。
大抵是常与毒虫蛇蚁为伍,整个观里的味道都有股子浓重的腥气。
面前的女孩子连演都不演,当即一跺脚,捂住鼻子抱怨了起来:“什么味儿啊,好腥啊!”
这般矫揉造作的派头看的王五直皱眉头,盯着面前这个穿着富贵,动作矫情的女孩子,开口便质问了起来:“你是什么人?”
“我是天权观的客人啊!”女孩子左顾右盼的打量了一番瑞元观,吐了吐舌头,道,“你们这比天权观小多了啊,也寒酸了不少呢!”
这话听的身后的玉清本就哆嗦的腿哆嗦的更厉害了:这姑奶奶……往日他同师兄弟们每次来都是小心谨慎,唯恐招惹到这瑞元观的人。她倒好!一来就说人家寒酸,是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是不是?
只是眼前这姑奶奶话都说了,再去堵她的嘴已经来不及了,玉清面如土色,等着王五发怒的质问,以及这姑奶奶被人家踹飞的情形。
不过等了好一会儿,不管是发怒的质问还是这姑奶奶被踹飞的情形都没等来。王五寒着脸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孩子,开口道:“我知道你是天权观的客人,紫光那王八羔子把你打发到我观里来送死,想来你的身份不是一般人吧!”
身份不一般?女孩子听的眼睛一亮,连忙“哼”了一声,背负着双手道:“我爹是东平伯姜兆!”
东平伯姜兆啊……王五眯了眯眼,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没听过。”
这话听的女孩子气的直跳脚,指着他的鼻子,一连好几个“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大抵是个伯爷,”王卢说着顿了顿,又道,“什么痴心符,什么世子又是什么东西。”
“世子不是什么东西,是人,安国公府的季世子听过没?”女子哼了一声,那张白胖的脸蓦地一红,捂住了肚子,哼道,“紫光观主给了我一张痴心符,道剩余六张在你们这里,只要叫我拿全了符,就能叫世子对我情根深种!”
“脑子有病!”王五看了她一眼,给出了一个难得让玉清小道士也认同的评价,接下来的举动却更叫玉清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