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忙指着自己敷了一层厚重脂粉的脸凑到杨老夫人面前,道:“老夫人,您瞧,我吃了孙乾给的药,好了不少了呢?”
那么厚厚的脂粉谁看得清里头是什么样子的?杨老夫人翻了个白眼,不过看这老鸨的气色确实比上一次要好些了。
只是这药……杨老夫人仍然有些犹豫。
春妈妈似是早有所料,从怀里摸索出一张药方递给杨老夫人道:“孙乾开的药方在这里,说暂且只能减缓,具体要怎么治还要钻研钻研。”
杨老夫人自是不会亲自动手去接春妈妈给的药方的,开口喊了声“秀儿”,一旁的秀儿连忙伸手接了过去,而后将药方展开在杨老夫人面前。
药方上的药看起来平平无奇,且都眼熟的很,似当归、枸杞之流怎么吃都吃不坏身子的。
看到药方,杨老夫人心中大定,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应当还好。不过她却并不准备吃春妈妈送来的药,左右有方子,待她拿到方子,挑中了下人之后自找人抓药就是了。
心中打定主意,杨老夫人“嗯”了一声对秀儿道:“把药方收起来吧!”
今次春妈妈给的东西还算让她满意,是以杨老夫人咳了一声,开口对春妈妈道:“大丽的事我知晓了,近些时日她那宅子里进出了几个外人,听说是吴地一家盐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大丽自然不会放过好不容易送进去却因为“大赦天下”便立时被放出来的春妈妈,苍蝇不叮无缝蛋,不巧,春妈妈这颗蛋缝着实多了些。
就算知晓大丽要对付自己,这大丽会从哪里下手她是两眼一抹黑的,眼下杨老夫人总算是矜持的给了提示,春妈妈却仍然没有反应过来,而是张大嘴巴,一脸茫然的看向杨老夫人。
什么吴地一家盐商,她着实没什么印象啊!有钱人家的姑娘哪会送到她这里来?又不是有病!
这反应看的杨老夫人很是不满:老鸨不是聪明人她很受用,可也不知道是不干净的事做多了还是太蠢了,这么多的地提示都猜不出来?
“他家有个小女儿,自幼长的很是美丽可爱,三岁那年元宵灯会的时候同人走丢了,”杨老夫人看着一脸“蠢笨”像的春妈妈心里有些恼火,“你那青楼里有没有接过这么个人?”
春妈妈:“……”这她哪儿知道?三岁的娃娃便是再可爱,哪个会送青楼?哭闹什么的可要烦死人了,谁还有心思做生意了?她那里接下的都是至少长到七八岁了好不好?
“那盐商姓梁,你自去查吧!”到底不是事关自己的事,她也懒得多管,更何况插手太过,被大丽察觉出什么来便会打草惊蛇了。
她又不是这老鸨的娘,还要事无巨细的把她做过的好事翻出来不成?
说罢这话,杨老夫人也懒得多留了,留了一句“下次见面我再寻你”,便让秀儿搀扶着离开了。
这次依旧是祥缘寺后的民宅,却换了一家,总之不管哪一家都是以祥缘寺的钟声为号的。
待到杨老夫人离开之后,春妈妈翻了翻眼皮,走过去顺手将屋门关了,落了栓,里屋的帘子便被人掀了开来,姜韶颜等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杨老夫人给的提示太少,实在叫人听不懂。春妈妈无奈的扶了扶额,问姜韶颜:“姜四小姐,你知道这什么盐商走丢女儿的事吗?难道还能同我楼里的姑娘有关不成?”
女大十八变,三岁走丢的,便是举着画像到面前来都不定能认出来呢!
不过这话也只是个抱怨罢了!姜四小姐再未卜先知难道连这个都能知晓不成?要真知晓,那就是真的什么“紫微宫传人”了。
听到她的抱怨,女孩子只是笑了笑,轻哂道:“大丽既要对付你,定然是早清楚了那姑娘的身份,依我看来,那姑娘多半眼下就在你的花月楼里。”
至于那个姑娘到底是哪个,她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