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在外,江南道都府官员懒得接手便都送过来你接手了。”季崇言看向头疼的林彦,将姜家的那一份“大义灭亲”的卷宗接了过来,翻了翻姜二夫人的口供,便挑眉道,“那个姜老夫人为了一套头面让姜二夫人去骗的钱?”
“这倒是不奇怪,一般人也不会跑去作恶,跑去作恶的除了情非得已的,大多是不太对劲的。”林彦对此倒是不觉得奇怪,“那姜老夫人一看就不太对劲,有些魔怔了。”
寻常老夫人就是再不喜欢长子,可对着家里这个唯一有些出息的长子都是关心的,可不会似她一般盯着长子往死里折腾。
“那个人叫木易,既然是江南道金陵城人氏,怎么不去信金陵府尹查一查有没有这么个当地的富庶乡绅?”季崇言手指夹着那卷宗问林彦。
“你忘了那里是金陵府了?”对此林彦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解释道,“那个折损了大靖百万兵马的‘战神’杨颇折损人马最厉害的就是金陵城一战,彼时金陵府遭受重创,战乱中金陵府也被一把火烧光了。”
那不是寻常地方,而是存了整个金陵城所有紧要卷宗的金陵府。
“大周建朝初年,新上任的金陵府尹整理了七年才将金陵府百姓的户籍整理的差不多了,”林彦说着看向季崇言,“由当地百姓所言、乡村里正、四邻街坊等等所言走访记录重新整理,这个金陵府尹不好当,是以朝廷委派的金陵府尹也是个极厉害的。可即便如此……”
林彦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向季崇言,季崇言抬了抬眼皮,了然的接了话:“不可能做到全然正确,如那等不与四邻街坊交流又失踪或者死在战乱中的人是不能确定身份的。”
所以,金陵府的卷宗是无法做到完整不出错的。
“江南道都府并没有查到这个叫木易的人,不过从姜二夫人口供所言,木易同她自己说的那一片宅子确实是存在的,不过寥寥几户而已,也算是金陵城富庶之地。只是在战乱之后被付之一炬,里头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木易离开金陵城时,新上任的金陵府尹还来不及整理到那里,没有记录也是正常的。”林彦说道。
“那怎么查?”季崇言听到这里,不由摩挲了一番下巴,道,“连有没有这个人都无法确定,怎么应证姜二夫人口供的真假?”
“江南道都府画了这个叫木易的人当年的画像张贴了出去,听说有人认出了这是自家当年的主子,说前几年还看到过,人没死。”林彦说道,“当然口说无凭,那人眼下已经去找人了,有没有死人,看这个叫木易的在不在就知道了。”
所以若是能找到这个叫木易的,就能确定姜老夫人没有杀人,那姜老夫人就能被放了。至于姜二夫人,估摸着也是小事。毕竟木易这么多年也没有报官,应该是不打算追究了。
所以闹了一通,很可能是虚惊一场?
季崇言敲了敲桌案:“一万两白银说不追究就不追究,那还当真是大方!”
林彦:“……”确实,反正若换了是他,他是不会不追究的。
“还有,这老夫人运气倒挺好的,”季崇言轻哂着瞥了眼卷宗,“缺钱的时候,带着巨款的羔羊就送到眼前来了。”
是巧合吗?他不知道,不过查查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