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面对面前的江先生已经不需要再证明了,当年随军出征的他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证明了这件事。
当然刘娘子相好的事情不是唯一让她确定这些事的理由。
“二十年前遇难的商船……”
“江先生,下一场要开始了!”
不远处伙计的催促声突然打断了女孩子的话,姜韶颜没有继续说下去,看向江先生。
他略一犹豫之后便开口道:“此事改日我会亲自登门拜访,茶馆里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姜韶颜“嗯”了一声,眼角余光瞥见走过来的伙计,笑了笑,忽地扬声道:“多谢江先生指路,我先回去了!”
说罢便从他身边略过,走出了天井,回了包间。
“小姐!”香梨又抓了一只鸭脖子递了过来,说道,“鸭脖子好吃些!”
不过这味道还是有种没有完全卤进去的感觉,小姐做起来一定更好吃,香梨不由多了几分期待。
楼下醒木一敲,又要开始下一场了,包间里的三人专注的听了起来。
宝陵难得发生的大事并不会动摇宝陵茶馆的地位,在江先生妙语连珠、一波三折的惊险故事里,茶馆中叫好声连连。
姜韶颜也多了几分听客的心态,同茶客们一起抬手叫好。
……
相比宝陵茶馆的热闹,离宝陵不远的旬阳城茶馆之中却门可罗雀,不是所有的说书先生都似江先生这般说的故事如此叫人欲罢不能的,旬阳城的说书先生说出的故事便乏善可陈,除了偶尔进来喝口茶歇歇脚的,素日里也没什么客人。
午时正是犯困的时候,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掌柜以及添茶的伙计都趴在桌上打着瞌睡。
半睡半醒间,几声敲桌声自面前响了起来,趴在桌上的三人抬起睡眼惺忪的眼睛往发出敲桌声的来源看去,在看到那一身繁复的官袍时,顿时一个激灵,睡意消了大半,清醒了过来。
“客……客官!”看着骤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身着官袍的两个年轻官员,再看看那停在外头的兵马,三人舌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结,结结巴巴的说着,“什……什么事?”
“你这不是茶馆吗?我们进来休息休息,歇歇脚!”
两个年轻官员长相皆很是好看,开口的这个相貌清俊如玉,年纪轻轻一身青色官袍加身,整个人瞧着莫名的正气,像极了话本子里的正面主角;一旁那个虽然生的不比这个差,甚至细看五官比这个还要更好看一些,只是身上不见半点清俊,反而有种莫名的贵气,大抵是在眼尾那颗红痣的衬托下,显得很是艳丽。
只是他艳而不娘,斜眼看人的举动总觉得有种的莫名的危险,让人不敢接近。
“哦,哦,客官请!”兵马就在门外,哪个不开眼的敢将人拦着?掌柜连忙跟着起身,将两人迎了进来,又拎着茶水和茶碗去外头为兵马添茶。
他这茶馆不比方圆几城里生意最好的宝陵茶馆,巴掌大的地方自也没办法将人都迎进来,只能如此了。
开口的林彦点了点头,没有阻止,在季崇言对面坐了下来。
“崇言,”林彦坐下之后便开口说了起来,“旬阳城胡金贵等人的钱庄是最先落入方三小姐手中的,一开始并没有事,”本是在很寻常的陈述事实,可说到这里,林彦想了想,却又追加了一句,“或许一开始就有事了,只是并没有露出什么端倪来。”
方三小姐今年年岁或许不算大,却并不是什么商场新手,反而是个老手,是以并不会随便犯下冒进的错误,一开始吞了胡金贵等人旬阳城的茶馆没见有什么麻烦才放开手来做的这等事。
季崇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也没有动端上来的茶水,只是顿了顿,道:“歇一歇,看看那被吞的钱庄便走吧!”
这话一出,林彦顿时一愣,诧异的问季崇言:“你不等等再说?”
“查旬阳钱庄要等?”季崇言却反问他。。
“那倒也不是!如果旬阳城的钱庄没有什么问题的话,确实还是要去晏城的。”林彦摇了摇头,只是说到这里,却顿了一顿,看向季崇言,道,“只是安国公他老人家安排的那个姑娘,你便是没那个意思也该将人家的女眷劝回去,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怕是不好收场。”
安国公二老年纪大了便喜欢操心京城里未成亲男女的亲事,先前办这等相亲宴也是办的最积极的。
如今安国公二老不知怎的将心思操到了崇言的身上,当然,唯恐这一贯有主意的长孙不喜欢,他二老也未明说,只让他帮忙护送一下旧人之后。
不过虽然未明说,可连人家旧人之后的画像都送来了,可见是有这个意思的。
林彦也见过那画像上的小名芝芝的姑娘,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虽然崇言如今看上了那位“冰肌玉骨、步步生莲”的姜四小姐,可怎么说也是安国公二老安排的,就算不见,也打发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