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战时期,他就撰写了自己的通史着作中国史纲,不过这本书重庆时期也才完成史前史、殷周史、秦汉史前两卷,甚至编着完毕,第一个就送给周总理观阅。
相比较中国史纲,作为通用教材用的中国史纲要这本书无疑更全面,然而,用后世的眼光来看,肯定有许多不足,但剪伯赞先生被称为着名的马克思主义史学家,就说明他的开创之举,在这本书融入了大量的马克思主义观念。
从编着完成以后,都是北大历史系的主要通史教材。
实际上,这个年代,不仅仅是有中国史纲要,还有郭老中国史稿,不过中国史稿是郭老集社科院历史所全体之力编着的,而中国史纲要则是剪老集北大之力编着而成的,各有各有的优缺点。
大有分庭抗礼之势。
甚至中国史稿在编着过程中还发生编写组成员大量抄袭北大邹衡教授的讲义的事件,后来网络越传越离谱直接演变成为郭老抄袭邹衡教授的讲义。甚至还引起后面的事件。
不提这些八卦,在这个年代,这两本书都是优秀的通史教材。
对于苏亦来说,唯一的缺憾,就是意识形态太过于浓厚,当然,对于这个时代的学生来说,这依旧不可多得优秀的教材。
而且,跟大部分的通史教材一样,都是从史前时代开始讲述的,毕竟大家都熟悉的旧石器时代到新石器时代,再到夏商周。
因为时代限制,考古材料有些不足,所以得出的结论往往跟现实有出入。
比如争议极大的夏朝,在这本书里面基本上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这个缺点,不仅在中国史纲要里面,就连历博的中国陈列也存在这样的缺憾。
但对于初窥门径的历史系第一新生来说,这本书的内容足够了。
不过对于苏亦来说,这本书教授的内容太浅了。
尤其是关于旧石器时代的讲述,对于他这个考古专业出身的学生来说槽点太多。
甚至,人类起源部分几乎都是一笔带过。
带过了怎么办?
只能不讲述了。
同样,张光达教授也没有讲述。
所以整节课停下来,苏亦昏昏欲睡。
到下课的时候,还是旁边的学生把他摇醒,刚走出教室就发现张光达教授刻意停下来等他。
“苏亦同学,咱们聊一聊?”张教授说。
对于这样的提议,苏亦当然无法拒绝。
两人一边走边聊,主要是张光达在问,“苏亦同学,刚才在课堂上一直睡觉,是觉得我讲课的水平不行吗?”
苏亦连忙摇头,“并非如此,张教授授课很风趣,同学都喜欢听,只不过通史,对于我来说,内容太过于基础了。”
张光达哑然失笑,“也对,你可是连何尊铭文都读懂的人,甚至还是考古专业的研究生,今天这节课讲述就是史前时代,这就是你们考古专业的大本营,浅易也是应该的,同样,这也不是我的所擅长的。”
苏亦点头,“来之前马世昌师兄跟我说过张老师的情况,所以希望能跟您学习一下唐史、西域史、敦煌、吐鲁番出土官府文书等方面的研究。毕竟,我是学佛教考古的,未来肯定离不来这些内容。”
张光达恍然,“原来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苏亦说,“宿先生觉得我在这个方面基础不足,就给我推荐张老师您。”
张光达说,“那行,下一次过来,我给你推荐一个书单吧,到时候,你就写一篇关于西域史方面的论文,什么时候写完了,你就不用过来我这边听课了,系里面安排我的课程估计要到大二大三了。”
话虽如此,但张光达还直接给苏亦当场推荐书单了。
恰好苏亦有空,就顺带跑一趟图书馆。
文史楼三楼是考古专业的阅览室,但收藏的书籍基本上都是关于考古学的,一些历史类藏书还是要去图书馆借阅。
北大的图书馆是75年刚建成,也就是后世的老馆西楼。
今年才78年,也才建好三年,对于这年代北大学生来说,北大图书馆可以说整个北大最为豪华的建筑物。
尤其是图书馆大厅还摆着一本巨大的牛津词典,厚厚的外语词典就直接摆放在图书馆的大厅的中央,对于每一个进入图书馆的北大学生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冲击力。
不说别的,在视觉效果上就极为震撼。
似乎要向每一个北大学生传递一个信息,英语时代要到来了。
苏亦上一次跟陈飞过来图书馆借书的时候,还没有怎么注意到这点,这一次过来,怎么都没有办法忽略这个存在。
苏亦只能够感慨,自己的心境变了。
以前过来北大复试,他满脑子都想着应该怎么通过复试,过来北大图书馆目标非常明确翻看有关于这个年代关于中国考古学的资料,哪里用心思去关注北大的图书馆如何布置。
同样,北大图书馆他也不是没有来过,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