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18点,迦乐世的天色就彻底暗下来,突如其来的雨夹雪造成了数起交通事故,电闪雷鸣不绝于耳,黑云仿佛要压倒城市,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如同灯笼摆放在大地之上。在这种理应关紧门窗的极端天气里,却有很多人跑到门口打开窗户,抬头仰望那道穿透黑云、暴雨、大雪乃至雷霆的十字星辉。
明明天地间一片昏暗,群星隐没,但这道十字星辉始终清晰可见,就像是贯穿恶世的利剑。虽然它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光是存在就足以驱散民众心里的压抑与不安因为它是繁星法主仍在庇护众生的证明。
伏斯洛达庄园里,帝弥坐在曾经的父亲书房里,不过现在已经是他的书房。他看着窗外那道如同利剑贯穿苍穹的星光,心里忽然泛起画画的想法画室里每一幅画作,都是下一任公爵亲手所画。
没有时间限制但作画时间短则一年长则十几年,当年他第一次进入密室的时候,父亲还没完成爷爷的遗像。
说起来,自从他十岁专修剑术后,他的绘画课程就停下来,但菲利克斯的绘画课却一直持续到她十八岁上大学他也看过弟弟的作品,无论功底还是才情都远胜于他。
总是不得回报,对吧,父亲。他轻声低语,嘴角微微上翘,露出痛快的笑意。
帝弥转动白玉雕塑,进入密室,迎面而来便是中央的先祖画作。他不是第一次欣赏,但每次看都有新的感受,特别是在他开始画父亲的遗像时,他才意识到,他没法画出真正的父亲,只能画出记忆里的父亲。
父亲并非生来就严酷冷漠,他也曾是让母亲迷醉沉沦的英俊青年,令爷爷头疼的浪荡子弟,但帝弥只能画出他庄肃威严的中年。
如果先祖的故事并非世代祖宗杜撰的幻想,那他年轻时也肯定是一位博爱的青年。而帝弥眼前的这幅画作,明明是先祖的亲生儿子,二代伏斯洛达公爵亲笔所画的遗像,虽然画出极致的妩媚,华丽的明艳,眉眼间满是催人心折的温柔,但偏偏
先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爱意。
奇观灵魂尖啸声波针刺!
奇观时间锁定女皇视线!
银光落羽!
在剑律天使表明来意的瞬间,维希、笛雅、薇瑟三人同时发动偷袭!先不提该不该交涉,但她们四位半神和一位觉醒神灵,就算要交涉也该将对方拿下再慢慢聊!
索妮娅虽然没有攻击剑律天使,但却朝上方挥出一剑,因为不可思议的高速,她的剑在挥舞过程里消失了,只余下一轮极尽妖冶的血色弦月。明明她的剑跟她一样柔美,但她却能挥出日月山海般的威势,将优雅艳丽的剑刃挥成搬山倒海般的剑光!
亚修瞬间为所有人披上折光守护,哪怕是毁天灭地的神迹,也只能消磨折光护盾的一道弧光。谁也不知道神国天使藏有什么诡秘底牌,亚修不敢有丝毫轻视,以保全自身为核心要务。
你们,剑律温柔说道:吃过很多苦吧?
暴烈阴狠的术法奇迹吹拂过星桥大厅,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看着毫发无损的剑律天使,邪术师们瞳孔骤缩,死死看着天使背后的银河光帘!
菲利克斯本来都做好大厅崩塌的准备,展开圣域抵挡即将坠落的落石。然而索妮娅明明朝天花板斩出一道血海剑光,但却什么事都没发生,大家定睛一看,便发现整座大厅都蒙上一层唯美的滤镜,仿佛让这里暂时变成一个避开所有灾祸的梦幻世界。
如果不主宰局面就不敢交流,如果不伤害别人就没有安全感。剑律看着他们,轻声说道:我不会责怪你们的恶意,我明白只有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人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就算是碰见棉
花糖也会害怕被刺伤。
我背后这扇空门,通往位于第六重天堂的繁星天国。注意到他们的视线,剑律主动介绍道: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有点像是学校,每一天都会有崭新的变化,每一次都会发现自己有未曾探索过的地方,我们既可以专注于自己的想法,也可以互相交流学习,无论有没有目标都能找到乐趣,无论住多久都不会腻。譬如我最近非常沉迷钢琴,你们如果有兴趣我很乐意为你们演奏一场音乐会。
先祖开的音乐会?哪怕是对音乐不感兴趣的菲利克斯,也忍不住心动了。
我们现在已经不在现实了吧?
薇瑟提起银灯,柔和的银光被局限在六扇空间门围成的区域内,无法照穿那层朦胧的滤镜:你们打算将我们直接拉入天国里?
你们误会了,剑律摇摇头:天国没有强行将人带走的权能,事实上就算是神主,想要接引一位虔诚信徒登上天堂也相当麻烦。
而让一位天使回到人间,更是不亚于跟虚境作对。剑律说道:这里发生的戏剧化现象,只是为了方便我的降临。
借助五座空门形成的空门结界,暂时将这片区域从现实里剥离,然后繁星天国再同化这片区域,因为会造成环境失真朦胧的现象,因此被称为戏剧化。
只有戏剧化特定区域,我才能从天国踏进人间。